第19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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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她轻轻颤动了几下睫毛。
  有汗水滴到她白璧无瑕的手背上,她感觉像是被灼烧了一下,死死忍住没有动弹。
  她知道,这汗是被疼出来的。
  可今日不用这种方法,霍裘他这个人必定不会让她进这正大殿。
  他行得极稳,步履带风,李太医还在后头追着连声道:“殿下不可使力,不可使力啊!”
  霍裘置若罔闻,直到唐灼灼被珍而重之放在了柔软的床榻上,男人才稍离片刻,后头跟着的乌泱泱一大片人皆是屏气敛声,大气都不喘一声。
  他背过身去,宫女放下层层的玄色床幔,唐灼灼眼睛有些刺痛,片刻后才轻轻抬手拭去眼角的湿濡。
  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咸腥味,李太医看着霍裘的手掌,深深皱眉。
  “殿下,您这蛊虫里的毒又扩散了,微臣替您瞧瞧。”
  霍裘偏过身,道:“孤无事,你给太子妃瞧瞧。”
  李太医手搭上帕子,沉吟片刻才收了手道:“回殿下,娘娘里子虚,前头接连两次风寒,这段时日是再也受不得半点寒了。”
  他每说一句,霍裘的面色就更沉一分,直到李太医说完,他才神色莫辩地开口:“都下去吧,药好了端上来。”
  于是一屋子的宫女太监鱼贯而出,只剩下一个李德胜和李太医。
  李太医神色凝重,将霍裘的衣袖卷到小臂以上,大惊失色地道:“殿下,臣配给您止痛的药可吃了?”
  霍裘目光凝在床榻上那层层的纱幔上,自己坐在黄梨木椅上,眼皮一掀淡漠道:“嗯,前段时间用完了,孤最近事多,忘遣人去拿了。”
  这话说得,这南疆蛊虫发作起来能疼得要人命,偏偏殿下说得倒是风轻云淡的,像是全然不将这点疼不放在心上似的。
  “殿下,微臣愚钝,只能帮殿下竭力抑制住却无法根除此蛊。”
  李太医说得惋惜,“若是万不得已,微臣只能为殿下试那个法子了。”
  外头的对话一字不漏落在唐灼灼耳里,她手指微微动了动,揪住了里侧的一角锦被。
  那个法子,她自然知道。
  刮骨取虫,从虎口处至上臂的位置,通通要切开来,辅以特制的药材熬成浓汁喝下去,将蛊虫避出血肉。
  唐灼灼紧紧闭了眼睛,所以前世霍裘就是用的这个法子吗?
  那该多疼啊?
  等李太医愁眉苦脸地拎着草药箱被李德胜送走后,霍裘就掀开了床幔,对上一双乌溜溜的像是才被雨淋过的眼眸。
  他默了默。
  “殿下,妾头疼。”唐灼灼自知这些小把戏瞒不过他,撑着头缓缓坐起了身,强撑着对他笑了笑,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了他掩在袖袍下的左手上。
  霍裘眸色深浓,声音沙哑:“你倒是会作践自己的身子。”
  他轻而又轻地拢了她额前的碎发,明明是万般缱绻的动作,说出口的话却满是冰渣:“你知晓的,孤从不喜人多管闲事。”
  唐灼灼眨了眨眼。
  多管闲事?多管他的事吗?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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