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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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霍裘坐在宽大的紫檀椅上,瘦削的手指轻轻点在椅背上,不疾不徐地敲打着,眉头皱得厉害。
  李太医沉吟片刻,而后斟酌着开口道:“殿下,解蛊圣手江涧西行踪不定,性子古怪,太子妃应当未与此人接触过。”
  霍裘掀了掀眼皮,声音里寒气十足:“那太子妃是如何能有把握解了这蛊的?”他站起身来,压迫感十足,“你不是说只有江涧西能解了此蛊?”
  李太医擦了擦头上的汗,半晌答不上来。
  毕竟是他笃定地说只有江涧西能解了此蛊,不然就只有剩下那个法子可行。
  哪里知道突然冒出来一个太子妃。
  寒算子摇了摇手上的羽扇,突然开口:“殿下,臣本不该妄议太子妃殿下,但事有轻重缓急,臣斗胆一问,太子妃可是真有把握,还是……”
  他的话意味深长,其中的意思大家都懂。
  是真有把握,还是借机报复殿下?
  毕竟先前那样抗拒殿下的人,突然改了性子,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殿下亲近,其中变故,不得不让人多想一层。
  霍裘眯了眯眼,半晌后缓缓摇头,道:“她说有把握就是有把握。”
  唐灼灼性子如何,再没有比他更了解的了,她说能解蛊就是胸有成竹,断然不会拿这个开玩笑。
  且,若是她想气自己,又何须用这么个法子?
  她短短一句话就能将他气得食不下咽如鲠在喉。
  寒算子与李太医对视一眼,皆是看到了一抹无奈之意。
  殿下在太子妃身上,总是没有太多理智可言。
  就像当初请旨平定边疆,一锤定音定下太子妃的人选的时候,他们苦苦相劝大道理讲遍也没有任何用。
  寒算子扇子也不摇了,抚着胡须问:“那明日太子妃为殿下解蛊,臣与李太医可否旁观?”
  话音才落,他就又添了一句:“臣也略懂一些医理医术,兴许有帮得上殿下的地方。”
  霍裘轻轻颔首,转而提起今天宫宴上发生的事。
  寒算子听得抚掌朗笑,“六皇子心智尚浅,不足为惧,只是言贵妃及其背后的母族是个棘手的存在。”
  霍裘望了望他手臂上被蛊虫盘踞的地方,神色一厉,薄唇轻启:“再过几日,孤启程前往西江,届时京都中的事就要多麻烦你与韩江了。”
  寒算子点头,面色也跟着寸寸凝重下来。
  等一切事情商议妥当,霍裘才回了内殿,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,脚步放得极缓。
  殿里还睡着个极不省心的。
  李德胜早早就将小桌案摆到了屏风外,霍裘坐在桌案前,才拿起一本奏疏就走了神。
  外头风声渐歇,雨丝成帘,他沉吟片刻,丢下手中的奏疏直皱眉,最后还是起身绕过屏风去了床榻边。
  殿里熏着暖暖的木棉香,他步子放得极轻,隔着层层的床幔凝望里头睡得正酣的人儿,双手负在身后,眼底漫过浅浅的笑意。
  心底蓦的就定了下来。
  她还在就好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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