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95)(4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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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林弦歌这一趟走的万分凶险。
  下午时还尚且有力气呻.吟,半夜疼醒了一次,生生要了他半条命,等这天终于过去,他已经是彻底不省人事,胸廓起伏微弱的像是要消失。
  索性是活下来了。
  只是没有一个人松了一口气,王府的气氛反倒愈加的凝重。
  林弦歌醒后更是昏昏沉沉,好几次看不清人,拽着臣勖喊阿辞,当许久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,气的连饭也不肯吃。
  臣勖将一切都看在眼里,他知道林弦歌放不下,尽管心里酸的难受,却又不忍心看他这样为难,想来想去,究竟还是拉下脸想出去找人。
  谁知,朱今辞自那日被他痛打一顿之后,和贺凉两个人都没了影,臣勖本就不情不愿,现在更加觉得朱今辞没有良心。
  私下里,他不愿意将一分一秒与林弦歌相处的时间分给别人。可是渐渐的,他便慌了。
  林弦歌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,即便是锦儿来,吵许久,他才有些意识,抱着孩子絮絮叨叨的说要听父亲的话,有的事情叮嘱了两三遍,锦儿听得都要背下来。
  臣勖却是越来越别扭,这两次甚至直接冷言打断林弦歌的训话,说要是不放心就自己看孩子,明明是他要来的孩子,他才不会替他管。
  林弦歌知道臣勖心里难受,也不责怪,只等他气消了,才窝到他怀里细细的喘,要他保证看着锦儿长大。
  臣勖每次都红了眼眶,却没有一次吭声,无论林弦歌怎么求,他都是铁了心般,只说要是不放心,就自己留下来。
  林弦歌最后也无法,只叫来锦儿身边的仆从都嘱咐了一遍,何时进学,何时加衣,恨不得将自己脑中想的全都交代了。
  只是这也持续了没有几日,交代完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,林弦歌就彻底起不来了,晕了一次后,竟是连饭也用不进去了。
  臣勖日日夜夜的守在他身边,连锦儿也不许进来,每日大批大批的灵芝益草送到后厨,真正进了林弦歌身体的却连一碗汤药都不到。
  直到胡凛闯进来,急报说陛下带来了林大人的解药,只要再撑两天,林大人便有救了。
  臣勖即便再恨朱今辞,也从没有这般觉得他有用过,就像抓住浮木的溺水者,让他几乎忘记了牵机情蛊无药可救,只要能让林弦歌多活两天,无论怎样,都是好的。
  只是他没有看见床榻上昏昏欲睡的那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,两行眼泪悄无声息的落在被子里。
  第二日黄昏,不知是不是终日喝下去的参汤终于起了作用,林弦歌的精神竟真的好了许多。
  他拉着臣勖说了很久的话,从他小时候一直说到了这一年,甚至吃了两口芙蓉酪,嘲笑臣勖不早些说喜欢他,说不定,他当年就和臣勖一起跑了。
  臣勖知道他是想要自己高兴,压下满心的绝望也跟着他一起笑,两个人好像平常百姓的夫妻,有一个宅子,一个盐场,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。
  只是说到最后,林弦歌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,臣勖以为他是累了,起身不做声要服侍他睡下,却被他一把拉住袖子,眉间尽是小心翼翼的试探:臣勖,我想成亲。
  像是有一把锤子狠狠砸了下来,臣勖耳边嗡的一声震骨长鸣,过了许久,他才重新恢复视力,映入眼帘的是林弦歌瘦的近乎脱相的脸颊,眸中尽是担忧。
  臣勖想,他真是沉溺在这个梦境太久了,竟让他一时有些不可接受。
  是下人在他面前说朱今辞要回来吗?
  还是他已经原谅他了。
  臣勖心里酸的几乎能滴下水来,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和朱今辞比,更知道自己比不过他,可知道爱的心都疼了的人还是放不下别人,终归是难过的。
  林弦歌看见臣勖不回话,以为臣勖不愿意,倏的一下就收回了手,不好意思的搭在脸上,眉间罕见的惊惶:你你不愿意就算了。
  我也不是很想
  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提出成婚,哪经得起这般不情不愿的琢磨,林弦歌只觉得自己的脸都烧光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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