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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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但是面对傅行此,她缺乏这样的运筹帷幄。
  比如即便他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, 连氛围都明明白白被渲染得暧昧,这般十拿九稳的事情,可她仍会忍不住怀疑,自己真的有这样的魅力能让他连那样的屈辱都放下吗?说不定他只是为了傅明灼。谁让傅明灼对她依赖, 谁让她对傅明灼善意。可能他只是为了感谢, 或者拜托她继续关照妹妹。
  比如她用纪念日成功解锁他的手机, 却无法说服自己他是在念念不忘而不是单纯懒得改密码。
  更比如八年前他对她万般宠爱一再破例,可她至今都不确认他是否真的爱过她, 仅有那被蒙在鼓里的时间, 也就是从傅行此开始追她到分手期间, 算得上任性妄为, 恃宠而骄。
  这种纠结困惑的状态,她用了好多年才走出来。
  可是现如今她确认自己又一次被困住,其症状甚至不比当年轻。
  有关他明日共进晚餐的邀请,宴随并没有很快答应,她在屏幕这端思考,不急不躁,一言不发,他在另一端等候,情绪不明,目光深沉。
  客房里悬挂的时钟正响着秒针走动的声音,月光的银辉洒进窗台,好整以暇的昔日恋人心怀鬼胎,无声博弈,时间的河流都渐渐放慢了脚步。
  半晌,她扬一扬下巴,点了头。
  心真大,说他,当然也说她自己。
  *
  半夜两点,宴随被身旁傅明灼的挣扎吵醒,她摸黑摁亮床头灯,乍一从黑暗的环境换到有光,纵使床头灯光微弱,她也不得不眯起眼睛,瞳孔艰难适应转变过程。
  傅明灼手脚并用地乱踢乱踹,被子已经在激烈的动作下滑至脚边,她一身的汗,眉宇紧锁,表情狰狞,眼角微潮,两只手徒劳地做着推阻的动作。
  她又做噩梦了。
  “灼灼,灼灼?”宴随扳过她的肩轻轻摇晃她,“傅明灼。”
  三五下的晃动后,傅明灼终于大喘着气猛然睁眼醒来,茫然无措的表情昭示着她还未分清梦境与现实。
  宴随抽了纸巾去拭她额角的汗水:“没事了,你在做梦呢。”
  傅明灼躲避她的手,把脸埋进枕巾,过好久,她一点点挪到宴随身边,贴紧了她,也不嫌热。
  “你在做梦呢。”湿漉漉的小脑袋拱在手臂旁的感觉不好受,不过宴随此刻无暇顾及,“你要不要给哥哥打电话?”
  傅明灼摇头,已经很晚,她不想打扰傅行此,换了从前她没有这份自觉,不过现如今她草木皆兵,生怕自己又给人惹麻烦惹人不快。
  “哥哥不会介意。”宴随看出她的担忧。
  傅明灼抬头看她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  宴随说:“因为他最喜欢你了。”
  傅明灼还是那句话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  “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啊。”宴随单手环过她娇小的身躯,“谁都知道傅行此最宝贝的就是他的妹妹。”
  这句话哄得傅明灼有点想翘尾巴,不过只是一瞬,很快她又想起自己的凄苦身世,立刻恢复到焉巴巴的状态,伤春悲秋片刻,她抓住宴随话里的言下之意,像初次见面般开启调查户口模式:“你以前就认识我哥哥吗?”
  “嗯。”宴随答得笼统,“我们都是嘉蓝中学毕业的。”
  前任这么一言难尽的关系,没有必要让这只小萝卜头知道。
  傅明灼开始跑题:“以后我也会从那里毕业。”
  “好。”宴随有点困,闭着眼睛回应道,“那你得好好学习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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