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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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不止院长吃惊,杨夫子也大为惊愕,原本只以为平城侯撑死派管家过来,已经是给了木左珩和于德书院极大的脸面,毕竟木左珩不过是他们侯府一小小妾室的弟弟,怎么肯为他多费心思,没想到平城侯亲自来了,当真是对那个妾室宠爱到没边儿了?
  往后传出去,免不得要说他耽于美色,过于屈尊降贵,失了世家大族的颜面。毕竟姬妾都是通货币,可买卖的贱物。
  与木左珩打架的那个学生,原本洋洋得意的嘴脸逐渐变成惶恐不安。
  院长见了,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。他既然作为儒家正道的继承者,自然不能迫于权势低头,要秉持正义,不能让品行不端之人以为有了靠山就高枕无忧。在他眼中,诸如木左珩与他姐姐那样身份卑贱之人,便是品行不端之人。
  他跨步上前,拱手义正言辞道“侯爷,您虽位高权重,但礼不可废,正道亦是不可废!不可偏袒奸佞小人,不可听信谗言,您乃国之重臣,更需秉持正道,不可被花言巧语蒙蔽心智。”
  “那你说说什么是正道。”夏侯召看着下面义正言辞的老学究,语气里满是戏谑,他倒是想看看这个老迂腐所坚持的正道是什么。
  “正道便是伦理纲常,君臣父子,妻妾尊卑!人既生而为人便要恪守纲常……”院长说得抑扬顿挫,慷慨激昂,试图用自己的热情来感化夏侯召,让他能重回正道,好好一个勋贵,怎么能被妇人左右?
  “你为什么和人打架?”夏侯召听得不耐烦,翻了个白眼,不再理会院长,转头径直问木左珩,晾着院长好生尴尬。
  木左珩扭过头去不说话,咬死了一副你没法从我口中撬出话的倔强的模样。夏侯召点点头,若有所思,行,你是硬骨头。转头看向了另一个鼻青脸肿的少年,扬了扬下巴,冷声开口
  “他不肯说,那你讲讲。”
  夏侯召本就生的凌厉,教人有距离感,手上又沾了太多血腥,更让人恐惧,尤其是他冷着脸的时候。
  那少年名叫李月堂,两股战战,哆哆嗦嗦的讲不出话,今日这个事,院长明摆着是偏向他的,所以他的父君与母亲都未曾前来。只是没想到平城侯竟这样看重木左珩,亲自前来了,那这件事就不能轻易偏向他这边了。
  可是他若说出了实况,肯定落不着好。是以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。
  “此事……此事不过是我与木左珩,发生……发生了口角,所以……所以起了争执,不值一提……不值一提……”李月堂眼睛四处乱转,口齿不清的打算糊弄过去。
  院子大为吃惊“月堂,你不是说此事乃是木左珩寻衅滋事?”他只以为李月堂是迫于夏侯召的压力,不敢说实话,劝道“你只管实话实话,不要怕!”
  “左珩,你当真不肯说吗?”夏侯召再次问木左珩,少有的语气和缓,带了些许的劝诱和无奈。
  木左珩听见院长的话,眼底尽是失望,忽的哭出了声,眼泪混着鼻涕一起流下来,他指着李月堂喊道“他骂我,骂我姐姐,我不能让他骂我姐姐,谁都不行!”
  夏侯召目光一冽,幽深而不见底,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。
  木左珩不过十二的年纪,尚且稚嫩,还该在父母怀里撒娇,还是个孩子心性,受了委屈就要哭出来。
  李月堂额头沁出冷汗,慌忙的摆手,跌坐在地上“不是,不关我的事,我没有……没有”只是声音细若蚊鸣,丝毫没有说服力。
  “你姐姐不喜欢你打架。”夏侯召幽幽的叹了声,抬眸看着木左珩道。
  木左珩浑身颤抖,握紧了拳。
  夏侯召顿了顿,却又继续说“但我会替你瞒着的,往后谁敢对她出言不逊,你就给我照死了打!”
  夏侯召口里的那个她明摆着就是木宛童,木左珩一听,眼睛瞬间就亮了。
  院长听闻后异常气愤,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都跟着颤抖,上前指责道“平城侯,您……您……您怎么能助纣为虐?您怎能恃强凌弱?”
  夏侯召抬袖打断他“你把那套虚伪的仁义道德给本侯收起来,本侯不吃那一套!何为公正?谁为强者谁就是正道公平,现在本侯能掌握你们的生死,就打算恃强凌弱了,本侯就是公正,你闭嘴!”
  院长脸憋得发青,上气不接下气,翻着白眼,扶在一侧的椅子上几欲昏厥。
  杨夫子在一旁默默不语,夏侯召说得对,这个世上谁是强者,谁就是公平正义。做人要识时务,何况此事木左珩本就在理,是院长心怀偏见。
  “木左珩,你敢不敢动手?”夏侯召扔了一把匕首在木左珩脚下,扬了扬下巴“把他嘴割了,既然嘴不需要,那就替他割下来。”
  李月堂嫉妒木左珩回回小试成绩都一骑绝尘,又仗着自己的父亲是朝中三品大员,对木宛童出言不逊,说她是下贱的妾室,烟视媚行,魅惑了夏侯召,方才能将木左珩送来于德书院读书,以此来打击木左珩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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