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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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只有木宛童醉酒,意识不清,夏侯召才敢对她这样的放肆,爱意也不受任何遮掩。
  木宛童迷迷糊糊的点头,又摇头“不睡,睡不着。”
  “那我们洗漱了去躺着好不好?我和童童说话。”夏侯召继续哄她,木宛童娇娇气气的点头。
  夏侯召用热水拧了帕子,替她擦脸漱口,对着她的头发却犯了难,太复杂了,他不会拆,即便是现今最简单的发髻,他也不会。
  琢磨了片刻 ,他只好轻手轻脚的拆了木宛童束着发尾的发带和发髻上的簪子,没想到簪子拆下来后,发髻便散开了,他觉得有趣又奇怪。
  夏侯召将木宛童放在床里,木宛童便又滚过来抱住他,将下巴磕在他的胸口上,揽着他的腰不放。
  小姑娘软软娇娇的贴在他身上,两个人知穿了单薄的亵衣,体温相互传递中和,让他有些僵硬和不知所措。
  虽然以往木宛童睡着了,他偶尔也会抱一抱,但今晚不一样,是她主动过来的,而且是未曾睡着的状态下!
  “夏侯召,我想我父王母妃了。”夏侯召正不知所措着,木宛童忽然带着哭腔开口,手揪上他腰间的亵衣,皱成了褶皱的一团。
  夏侯召翻身过去面对着她,就看见她眼泪汪汪的,像个小可怜。他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“我在,不哭。”
  木宛童现在经不得哄 ,反倒哭得更厉害,哇的一声将脸埋在夏侯召的怀里,抽抽噎噎“我好没用,我没能力帮他们平冤昭雪,外祖父被贬谪陵阳,我也见不着他们,我想他们了!我想家了!”
  夏侯召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,将她圈在自己怀里“不哭……”他其实不怎么会哄人,只是这样干涩的一遍又一遍轻轻念着。
  他心里有些难过和酸涩,在木宛童心里,他永远比不上广平王夫妇,还有木左珩,沈家的那些人。
  木宛童只是一个劲儿的哭,上气不接下气,就算广平王府被抄家,广平王木咸被赐死的那天,她也是一滴眼泪都未曾掉过,今天反倒因为醉酒,将积压许久的委屈和伤心都一并哭了出来。
  往日她都是以温柔又坚定的模样示人,旁人都以为她坚强,其实她只是不敢发泄。她要保护木左珩,自然不能表现的软弱,要给木左珩足够的信心和勇气。同时也给自己一些信心,只要她不哭,她就不怕,不难过。
  夏侯召用下颚蹭了蹭她的发顶,眼眶也跟着红了,木宛童难受,他的心也跟刀割一样。
  感情这种事情,来得突兀又炽热,连当事人都没有反应过来,一切就悄然而至了,等到意识到的时候,已经无法挽回。就算有机会悬崖勒马,却还是愿意一再沉迷放纵。
  许久之后,木宛童哭到脱力,抽抽噎噎的逐渐睡着了,只是不大安稳,依旧拽着夏侯召的衣角,梦里也在掉眼泪。
  夏侯召低头,轻轻将她脸颊上的泪水吻掉,又在她的额头上虔诚落下一吻。
  童童,你想要的,我都给你。广平王的冤屈,我可以替他洗刷,沈氏他们也可以回来。就算你要我的心,我也可以给你剜出来,只求你别哭了。
  第三十六章
  宁臣侯府的年过得并不安生,上上下下都大气不敢喘一下。
  子时初刻,城楼上的钟声敲响,一众人却守在桌前,并无人动筷,皆是低着头,气氛沉闷,主位上空空如也,只放着一双玉箸。
  因今日过年,是个喜庆的大日子,平城侯老夫人温氏虽五十余的年纪,也换了一身鲜艳的衣裙,绛紫色明亮又尊贵。
  头上挽着高耸的牡丹髻,斜坠着只红宝石紫金步摇,额上勒一宝石抹额,雍容华贵,面容不显老态,反倒有几分气韵,眉眼间与高稔有两三分的相似,却更和蔼可亲几分。
  她缓缓扫过下方的众人,方才漫不经心的开口“都动筷罢,不必再等了,侯爷不出来了。”
  温氏虽瞧着面容和善,像是画上的观音菩萨一样,却有一副玲珑心肠,手腕了得,不然也不会在宁臣侯府处境艰难,四面楚歌的时候,以一寡妇的身份将儿子养大,又将他扶上宁臣侯的位置。
  众人抬眼打量了温氏的面色,见她先动筷,方才纷纷拿起面前的玉箸。只有外面烟花爆竹的声音分外热闹,厅堂里却静悄悄的,就连碗筷碰撞的声音都小的不能再小,衣料摩挲的声音格外明显。
  这样一大桌子的人,却死气沉沉的,全然没有过年该有的热闹和欢乐,皆是食之无味。
  温氏年纪大了,胃口不好,又加上修身养性,夜里不宜多食,遂只象征性用了几口便撂了筷子漱口,众人一见,自是不好再吃,也纷纷搁了筷子,眼巴巴的瞧着上首的温氏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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