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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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可惜这场婚事并未带来喜气,成婚当晚,光王就到了弥留时刻,所谓的气色好转不过是回光返照。
  栖迟匆匆跑出新婚的青庐帐,赶去他房内,他已仰面躺着,面白如纸。
  “阿迟……”他摸索着抓到栖迟的手:“也不知我这样安排……是不是害了你……”
  年轻的光王从未被命运压弯傲骨,那时候却垂眉颓唐。
  “怎么会,这桩婚事,我很满意的。”她小心盖住哥哥冰凉的手,想给他捂热些。
  “以后光王府就……靠你了。”
  “我知道的哥哥,我知道。”
  “阿砚……”话断了,气若游丝。
  那天将近子时,有人来报,大都护接到军报,已经连夜返回北地。
  至天明,栖迟脱去嫁衣,着了麻服,开始撑起整个光王府。
  ※
  轰隆一声巨响,来得突然,栖迟陡然从回忆里转回神来。
  “世子!”车外响起新露的尖叫。
  马嘶着,很多人都在慌忙呼喊。
  栖迟一手掀了门帘,探身而出。
  车夫和新露早已朝后方马车跑了过去。
  雪地里脚印踩出的坑洼杂乱,双马拉就的车倾斜在雪地里,两匹马正在不安的刨着雪地,马车顶上压着一截粗壮的树枝。
  是道旁一棵大树连根倒了,正好砸到了车顶上。
  木质的车厢小半边都被砸碎了,一边摔着本该坐在车门边的世子乳母王嬷嬷,一手捂着头,一手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在喊“老天爷”。
  光王世子还在车里。
  众人手忙脚乱地赶过去营救,栖迟却是怔住了。
  那晚哥哥弥留的脸又浮现在脑海里,他最后只惦记着:“阿砚……”
  她紧紧抓着他的手接过话:“我会照顾好他的,一定会照顾好他的。”
  听到这句保证,哥哥才闭了眼。
  但现在,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事。
  她一手提起衣摆,抬脚便要下车,却瞥见那车厢里钻出了一道人影来,王嬷嬷顿时就扑上去了:“世子!吓坏奴婢了!”
  李砚捂着鼻子咳两声,拍了拍衣上沾上的雪屑子,安抚她两句,转头朝栖迟看了过来,喊道:“姑姑别担心,我没事的!”
  栖迟停了下车的动作,再三看过他,悬着的心才放下,松开衣摆,又缓缓回了车内。
  刚坐定,有人跟着进来了,不是李砚是谁。
  他虽然年岁不大,却已束了发髻,罩了金冠,身上罩着厚厚的大氅,脖子缩着,鼻头通红,额角边还带着一块结了痂的伤,在她身边坐下来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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