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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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走后没多久,天就黑下来了。
  院中一圈都掌起了灯火。
  因为早上飘过一次小雪,打湿了回廊,下人们也已细细洒扫过了,还有些痕迹未干。
  伏廷从外面回来,胡靴踩过廊下,是直往书房的路,忽而停步,往主屋那里看去。
  想起了白日里的情形。
  那里面是他的妻子,不过问一下似乎说不过去。
  不然好像不是个男人。
  他将马鞭塞入腰里,脚下转了方向。
  主屋许久不来,愈发变了样。
  门前悬着厚厚的挡风垂帘,被挑起搭在门上,垂下数条丝绦,是光州时兴的式样。
  他往屋内扫了一眼,满室熏香。
  空无一人。
  但这屋子里到处都是李栖迟的印迹。
  他又看了一遍,往廊上看了看。
  也没见到她身边常跟着的那两个侍女。
  若非罗小义告诉过他,她已安全回来,现在怕是还要出去找了。
  伏廷站了站,转头回书房。
  走至半路,听见马嘶声,似是他坐骑的声音,循声走了过去。
  一直到马厩,不见有人,只有棚上挑了盏灯。
  他低头进去,战马立着,喷着响鼻,一只蹄子时不时抬一下,似是要踢人的架势。
  转到侧面,才发现那马腹上贴着一只细白的手。
  手的主人从马身旁站了起来,看着他。
  伏廷看着她朦胧灯火里的脸,心说难怪不见人,原来在这里。
  是栖迟。
  “叫新露给你备了副新马鞍,她们都不敢靠近你的马,只好我来了。”不等他开口,她先说了缘由。
  送走罗小义,她才想到了这事。
  刚才蹲着,正是在系马鞍,此时站起来,她才松手放开敛着的衣裙,手指抚了抚衣摆。
  伏廷扫了眼新马鞍,是层新皮子做的。他过得随意,倒真有多年未曾换过鞍辔了,以往身边也没有人会替他想起这些细碎事情。
  他不禁又看她一眼,说:“这马烈,兴许会伤人。”
  栖迟说:“我骑了一路,不曾察觉它有多烈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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