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2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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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罗小义已在旁暗暗称奇,悄悄看他一眼,心说嫂嫂竟然是表爱意来了。
  杜心奴起身:“夫人交代贱妾已办到,还请大都护尽快看信。”
  说罢告退出门。
  伏廷看一眼罗小义:“先出去。”
  罗小义被他一眼看清醒了,将占儿抱起来,也出了门。
  伏廷看了眼那封信,拿了起来。
  信在他手中展开,起首一句“夫君”,后面都是寻常问候,可有添减衣裳,可有吃饱睡好,占儿可有病着冻着,一路是否都平安。
  他刚沉了眉,翻过下面一张,却见称呼换作了“三郎”——
  她知道他一定知晓李砚的事了,她以北地商铺地契托付,倘若最终确实走到要从天家手底下讨命的地步,只期望他将她在北地经营的商事划出去,那里以后依然可以为北地民生经营。而文书里暴露了她定好的中原商铺,可作为一道保全他和占儿声名的证据。
  他是功臣,是北地的支柱,帝王倚重,百姓仰望,六军傍身,只要大义灭亲,不会有性命之忧。
  然而她所思所想皆是一己之心,以为北地不可无大都护,却独独罔顾了他心意;以为占儿不能没有父亲,却罔顾了占儿也不能没有母亲……
  他是顶天立地的汉子,如何能做出这种灭妻之举。
  是她一叶障目,不见本心。
  ……
  “你以性命相护,我却轻言别离……”
  “先前从未忆起;忆起后,再未断绝……”
  “你问我把你当什么?”
  “我当你为何,当如你待我。”
  信至末尾,已然落款,边上却有斜着添上去的一段,大约是后来加上的,字迹也有些微的潦草——
  “白日忽梦一人,看似熟悉,走近却又不是。自别后,眼中所见者之众,众人中却无人是你。自然不是,那些人岂会是你……三郎,我金刀铁马的伏三郎。”
  这添上的几句如同梦语,字迹飘忽,边上有一道墨迹,似要涂去,最后却只涂了几个字,终是留了下来。
  伏廷抬头,喉间一滑。
  许久,又看一眼最后那一句:三郎,我金刀铁马的伏三郎。
  他霍然站了起来,信紧紧握在手心里,吐出口气。
  李栖迟,你就是仗着我将你放在了心尖上。
  罗小义听到动静,一下推开门。
  他已将那封信折好,抬头说:“出发。”
  ※
  栖迟立在窗前,默默思索着长安的情形。
  也不知杜心奴的信有没有带到,也不知他看过后是何等心情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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