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世祖 第526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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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后方,胡须稠密的首领,双目阴狠地盯着车阵中的那些汉人与西州人,以及那越发紧密不留空隙车阵,面目虽然凶狠,但保持着冷静,咕噜一阵胡语过后,命令下达,围攻的马匪们也改变战法了,不再骑射游斗,而是选择下马,进行步战,这是拼命了。
  同时,也分出人,收拢那些散开的马匹以及控制的车辆财物,做好了撤退的准备。
  大概感觉到了马匪的焦虑情绪,抵抗的使团也拼了命,在一名老者的指挥下,继续抗击。坚持下去,也许就是胜利,也就能转危为安,结果是他们赌对了。
  随着几名骑士自东面奔来,仓皇而来,有一人背后还扎着羽箭。马匪也是果断,在头领的率领下,果断撤围,带着劫掠所得战利品,毫不留恋地向北遁去。
  这,看起来是一支训练有素且经验丰富的马匪。
  而没有过多久,一面迎风的玄旗出现在视野尽头,那是汉军的旗帜,紧跟着,一队装备齐全的汉骑飞驰而来,人数不算多,只有约两百骑,但气质凶悍。
  第37章 回鹘使者
  马匪退去,带走了死亡的危机,留下的是一片狼藉,车阵之中,尸体倒了一片,场面触目惊心,或许是天气太过寒冷的缘故,四溅的鲜血仿佛已经凝固了,深沉而压抑。
  近三百人的使团,活下来的不足一半,护卫的兵卒之外,那些奴仆与随从伤亡更重。杀戮与死亡,似乎也是司空见惯了的事情,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劫后余生的喜悦。活着的人,自发地收拾起来,同时仍旧保持着戒备。
  重伤者的哀吟声中,此前一直坐镇指挥的那名老者也不由舒了口气,四下看了看,虽然苦于惨重的伤亡,巨大的损失,但至少性命保住了。
  “使君,您没事吗?”一名浑身狼狈,沾着血污的随员走了上来,扶着身体有些僵硬的老者,关心道。
  “老夫无事,看看扈从护卫们吧,清点伤亡损失,尽量救治伤者!”老者吩咐着,问道:“回鹘人情况如何?”
  “伤亡也不小!”随着答道,又指着东面的越发迫近的汉骑,道:“万幸有大汉的援军,否则我等必死于此地!”
  提及此,老者也再度将目光投向东面,跟着感叹道:“是啊!找到回鹘使节,汉骑之来,我们当去拜谢!”
  “是!”
  这名老者,身材不算高大,但气度沉稳,名叫曹元恭,乃归义军节度使曹元忠的族兄,官居瓜州刺史,是此次东使的负责人,也是多年以来,代表瓜、沙向朝廷联络进贡地位最高的人。当然,也是第一次出这么大的意外。
  很快,找到了随行的西州回鹘使者仆勒。这是名身材魁梧的回鹘人,长相也堪称英俊,在面对马匪攻击时,表现得十英勇,带着随行的回鹘勇士,拼死抗击,自己也受了伤,中了两箭,一箭在大腿,一箭在臀部,比较尴尬。
  但被找到,告与要去拜谢来援的汉骑,使者仆勒表现出了十分的热情,顾不得身上的伤,简单地处理过后,便找到曹元恭。
  仆勒此番东来,自然是带着重要使命的,奉西州回鹘可汗乌古只的命令求援的。从去岁耶律斜轸率军西征开始,已经一年多过去了,在这一年多的时间内,西域的局势自然是天翻地覆,在辽军的强大攻击力下,高昌回鹘自然是丧师失地,已经到向东祈援的情况了,可见危急情况。
  当然,西州回鹘自己大概也知道,要让大汉军队横跨两千里至西域救助关系并不亲厚的他们,显然不现实,因而仆勒原本的目标,是向归义军求援。毕竟,相比于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汉,归义军近在咫尺,方便得多,再加上双方还是姻亲关系。
  不得不提的是,占据着瓜、沙的归义军,在进入十世纪以后,是在逐步走下坡路的,毕竟在己方势力的夹缝中求生存,从来是小心翼翼,谨小慎微的。
  因而,辽军铁骑悍然侵入高昌回鹘之时,归义军也受到了惊吓,屯粮积械,修缮城防,聚兵备战,生怕波及到自身。是故,回鹘可汗的使者仆勒找到地归义军节度曹元忠时,得到了足够的礼待,但出兵,恕其直言,归义军自保尚且不足,又哪里敢去与辽军作对。
  但是,唇亡齿寒的道理也是懂的,如果西州回鹘真的被灭了,辽军回过头来对付一个归义军,想来也不会费什么劲儿。至于大汉,隔着一个甘州回鹘势力的汉军,并不能给他们多少有力的支持,半个世纪以来,归义军都是靠着自己立足于瓜、沙,关键时刻也只能指望自己。
  顾虑虽多,对于西州回鹘的求援,还是有所表示。思虑几许,曹元忠对仆勒说,归义军实力弱小,纵然派出三两千兵马,也无济于事。倒是东面的甘州回鹘,户民数十万众,他们同出一源,可以请求帮助。他正准备再向中原派出使节,莫若随他同往,可一路护送他至甘州。
  仆勒想了想,也有道理,向归义军求救,本就是一种无奈的做法,希望曹氏能够从后方闹出些动静,牵制辽军。相比之下,甘州回鹘的人口更多,兵力更强,倘若能够出兵救援,那么能起到同样的作用,并且效果更好。
  而东来的礼物,都是曹氏帮仆勒置办的。然而,结果嘛,自然是失望的,抵达汗帐删丹之后,向才继位没几年的甘州回鹘可汗景琼表明来意,景琼也是和颜悦色地接待了仆勒,然而一谈及出兵西域,就开始左顾而言他事,最终游说失败。
  事实上,甘州回鹘可汗景琼也是无奈,因为他的日子也不好过,内部有矛盾,外部有压力,而一切的压力,就是来源于东面的大汉。地缘政治就是如此,有大汉这个强邻崛起,周边势力自然无不感到威胁。
  尤其是也算河西走廊上一霸的甘州回鹘,那种危机感更是与日俱增,毕竟以他们的势力,对于如今的大汉,夸张地说,只需动一根手指头,就能灭了他们。
  再加上,大汉在这十来年的时间里,西进的步伐从来没有停止过,虽然没有暴风骤雨般狂飙猛进,但步步蚕食,像一张网罩过来,也是令人窒息的。
  在甘州回鹘内部,一些抗汉保国的声音也开始抬头了。在这样的情况下,仆勒求过来,甘州回鹘哪里有心思派兵西进,去淌西域的浑水,去得罪契丹人?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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