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7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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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你们别说了!”小孩儿歇斯底里的大声吼道。他的呐喊声令我都觉得十分触动,不自觉安静了下来,就连土地爷也不在像刚刚那样叨叨没完。
  “我妈妈嫁给我爸的时候,其实已经怀了孕,这件事儿是奶奶临终前说的,当时他在咽气之前不准许我去拜她,还骂我不是钱家的种儿。”说着说着他流下了泪水,本该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却有了与他不符合的成熟。
  他儿子名叫钱余,听起来还怎有多余的意思,他母亲在嫁给钱怀水的时候其实是隐孕的,因为当时她男友却被抓到监狱里面劳改,被判了三年,为了能等男友出来,钱怀水就成了备胎,结婚之后,怀孕生子,可这孩子却越来越不像钱怀水。久而久之就产生了疑惑,好景不长,孩子三岁的时候钱余的生父在监狱里面放出来。与他母亲私会的时候被钱怀水发现,得知事情原委后,钱怀水也想不管孩子,可那个劳改犯生父压根就不认钱余。
  第二天,他母亲与前男友逃走了,留下了他们父子,街坊邻居都知道钱怀水被戴了绿帽子,可是,他依然坚持的把孩子养大。平日里对钱余也是视如己出,有人来买孩子,均被他骂走。好多介绍对象的,一听说有钱余这么个拖油瓶,真就没有一个答应的。
  拖来拖去七八年过去了,钱余也十岁了,可是,这些年钱怀水因为情绪抑郁,染上了赌博,从最初的摇骰子再到玩扑克、麻将,以至今天的赌狗,局也是越来越大,幸运的是他可以靠着生平所学的兽医本事,一点点的将家业赢了出来,但是,日子久了,难免这人的心性会更加的怪异起来。
  钱余哭着说:“是我不对,害了爸爸的狗,没有了黑将军帮着赢钱,爸爸一定会很痛苦的。”
  不断的安慰钱余,再怎么成熟,他也是一个十岁的孩子,如今被自己敬仰的父亲他赶了出来,可想而知,其中对他内心深处的刺激必然是巨大的。后来,土地爷提议找个地方先休息休息,劝人的事儿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,尤其面对的还是钱怀水那么一位性情暴躁的主儿。
  我说:“土地爷,这天都快黑了,咱们去哪啊?”
  “去哪,当然找个地方对付一宿。”他得意的说。
  以为他要带我去谁家哪蹭一宿呢,结果,他把我们领到荒野外的一间破庙那儿,庙的房檐都被扒了,墙壁上被涂抹了好多的标语,什么毛xx万岁,打倒xx奇,甚至还有的地方贴了小标语,什么社会主义大毒瘤的批斗话语。好熟悉啊,当年在村里走出来也是这样,全国各地都在破四旧立四新,那时候的人好像真的都疯了,
  庙内的中央供奉着一尊已经破烂烂的大佛,身上同样也是写满了标语,破庙内但凡能搬走的,统统是一个不剩,庙内居住的老鼠,在我们来了以后主动退了出去,于是,土地爷带我们到了墙角找到干净的地方,他倒是好,往那石头上面一靠,呼噜声很快就起来了。
  钱余紧挨着我,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,我也没再多说什么,毕竟,我不是他,理解不了他对钱怀水之间的父子情。房盖是被掀开的,抬头看着明亮星空,风水玄术中将天象定为一国国运的象征,在古代星象堪舆术法,贫民百姓都是不可以学的,而我对于苍龙七宿的认知仅限于所听,天空上的星斗璀璨,也不知茱莉亚的图纸是什么样的,如果我猜的对了,或许,很快我就可以回家。那素儿跟我受了那么多的委屈,总算我能有个回报了。
  想着天南海北的妻子,不知不觉我也睡着了,一直到第二天一大早,土地爷将我摇晃醒,他问:“那个娃娃呢?”
  是啊,钱余呢?昨天还睡在我旁边呢,不会是回家了吧,就钱怀水那激动的模样,我还真怕他失手给他儿子打死。
  “不好,快点,咱俩快点去救人。”
  蹦起来就走,可刚出去就见破旧的大佛面前,钱余双膝跪地,两手合十,眼睛闭着,呼吸均匀的样子就像是睡着了。
  “这孩子不会是跪了一宿吧?庙都被砸了,哪还有神仙啊,真是个傻小子,求泥像还不如求我呢。”土地爷上前碰了一下:“醒醒,一起劝劝你那个固执的爹,天都亮了,不知道他开窍了没有。喂,还睡啊,快醒醒。”
  结果,他那么一推,钱余居然头朝下栽倒在地。我与土地爷对视一眼,这是咋回事?好端端的昏倒了,上前摸了摸鼻息,不对啊,这人还是有呼吸的。呼吸匀称,好端端的,哪里有什么问题?
  钱余抱到了干净的地方放好,摇了好半天也是没反应,我略知一些医理,给他做了个一连串的检查,可这孩子身体健康,没有任何的毛病。思来想去,能造成如今这样的状况,只剩下一个结果,那就是丢魂!
  魂魄有天地人三魂,所以常见的丢魂就是三种,而咱们民间最常见的丢魂是小孩子在外面玩,突然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给吓丢一魂,回到家中便是发烧,高烧不退,吃什么药也没用,化验还没什么问题。
  第二种是被什么东西冲到了,也许风水中的煞气,也有可能是成了精的野兽,还有可能是被小鬼,此种多为嗜睡。
  第三种,恍恍惚惚,精神失常,记不住事儿,你问他一,他说二,感觉这人就像是缺了心眼。
  钱余今天这个样子分明就是被煞气冲走了魂魄,然而,我和土地爷都在这儿呢,他一个神仙,我一个地地道道的风水先生,真要是有事儿,怎么可能会没发现?
  拿出了罗庚,分金立向,查庙中哪里有天然的煞局。土地爷突然蹿到了我旁边,凑过来看:“看风水呢?”
  “废话么。”
  “怎么说话呢,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?没大没小的!”
  我无奈道:“得,土地爷,您说的话刚刚一点用都没有,我这么说总可以了吧?往一边上靠靠,让我好好看看。”没想到,他竟然没胡搅蛮缠,坐在了大佛的旁边的石台上啷当着脚,偶尔还会挖挖鼻孔,鼻屎随手那么一抹,始终笑盈盈的看着我。
  其实,我很不想承认自己失败了,躺在地上的钱余明显是被冲走了魂,可我拿着罗庚却丝毫也查不出庙宇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,太阳一点点的升起,就连土地爷也跟着打起了哈欠,我忽然有种感觉,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似的。
  没辙了,只好安慰自己,是啊,他是神仙,我就是没查出来也不算是什么丢人的事儿。
  “土地爷,你看出来了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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