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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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没有人安慰,也无需安慰。
  自从方才纪婵晕着被扶出去,陈鸾的眉头就一直紧皱着,放心不下想跟出去看看,眼下这样的场合却又不得不跪着。
  地面森冷,陈鸾原就不太舒泛的身子更有些难受,羸弱的苍白与病态的酡红涌上双颊,她隐忍着皱眉,清眸含水,直到天色昏黑,宫中处处白衣素缟,她才从养心殿回了毓庆宫。
  昏黄的灯光下,苏嬷嬷为她上着膏药,膝盖那段瓷白的肌肤上布着触目惊心一块块淤紫,今夜所有人都十分沉默,羽林军到现在还围着各宫挨个挨个的搜。
  也不知道在搜些什么。
  “娘娘您且忍着些,这个当口,也不好请太医过来瞧瞧。”苏嬷嬷叹息了一声,又道:“流月出去端姜茶水了,娘娘喝了也能去去寒气,好歹能好受一些。”
  陈鸾歪在那张雕花罗汉小床上,摇头道:“不必声张,殿下今夜是不会回了,嬷嬷等下别忘了命人送些点心过去。”
  男人一忙起来,不分昼夜,更没有闲心用膳。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画画又去追文了,今天稍微短了些,罪过罪过。
  第38章
  京都的天最是多变, 傍晚的昏暗雾霭如同披撒在天空中的云锦,由淡淡的青黑转变为如墨汁般浓深的漆黑,原以为今夜风停雨歇, 谁知这会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,风来得竟比白里日还猛些。
  明兰宫中, 来往伺候的宫女太监们皆换上了素服, 放眼望去,整个皇城都笼罩在一片哀哀的白色下。
  内殿小金炉里熏着的寒香被撤换下来, 东南两面的窗子微开, 许皇后坐在床沿上,神色淡淡,瞧不出什么伤悲来,她褪下手中冰冷的护甲,抚了抚纪婵的脸。
  荣华富贵,太后的尊号皆可舍弃,只眼前这个独女, 着实叫她有些放心不下。
  “娘娘, 药煎好了, 奴婢伺候三公主用药吧?”佩玉手里端着一碗漆黑的药汁,浓郁的草药味逸散开来, 许皇后皱了皱眉,摇头道:“给本宫吧。”
  佩玉将药碗递到许皇后手里,而后敛眸,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, 眼角泛着一两点银光。
  伺候许皇后这么多年,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主子的心迹?
  也正是知道,才不好相劝,也不能相劝。
  昌帝对自家主子有多好,她们这些做奴婢伺候的,自然都看在眼里。
  那是一代帝王几十年如一日的宠爱。
  内殿无声,刺着凤凰尾羽的床帐子被风吹得曳动,许皇后将药碗放在一旁的小几上,有些无奈地轻声道:“婵儿,与母后说会话吧。”
  纪婵身子绷得死紧,姝艳的小脸上两点娇红,睫毛死死地闭着,怎么也不肯睁开眼睛。
  是不是与她说过话了,知道她听进去那些嘱咐了,母后就能放下心来了?
  放下心去陪父皇了。
  她已经没了父皇,不能再没母后了。
  纪婵拢在锦被下的手揪着床垫褥子不放,鼻尖一阵阵发酸,强忍着不睁眼不吭声。
  许皇后如往常一样揉了揉她发红的眼尾,指尖上沾了些晶莹,她轻叹了一声,“傻孩子。”
  “以后收敛些性子,你八皇弟与父皇不同,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纵着你,母后给你留了封信,也交代下去一些事情。”
  说罢,许皇后有些惆怅地抚上纪婵的脸颊,替她擦去那不断滑入鬓角的泪珠,那湿热的触感让她也有了些许伤感。
  “袁远是个好孩子,虽看起来顽劣了些,对你却是有几分真心的,母后已同纪焕说了,等你父皇丧期满一年,便安排你出嫁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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