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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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只是,煜炎的性子执坳,她却要如何说服他?
  看着长歌皱紧眉头,初心以为是方才的话惹她心里不快了,连忙岔开话头,问她:“姑娘,明日就要走了,你可有最后相见的人?”
  初心话音一落,长歌的眼前就浮现一道娇怯的身影来,拉着她的手对她恳求道:“姐姐,你快些回来,我一定乖乖听话,在这里等你。”
  眼眶一热,长歌心里酸痛难耐,正要开口,初心又道:“若姑娘有十分相见的人,奴婢可以悄悄带你去瞧他一眼,就当离别前的告别。”
  长歌心口发颤,差点被初心说动,可最后她也只是苦涩笑笑,按下心中的伤痛,晦涩道:“既然要走了,就不要再拖泥带水。赶紧睡吧,明日一大早就要起程出发了。”
  话虽这样说,可初心的话却在长歌的心里投下了巨石,让她久久无法平息,眼泪止不住的落下,打湿枕巾。
  离上一次分离,已有九年的光景。
  自从离开鹞子楼入宫,她足足有九年时间没有见过妹妹安宁了,离开时,她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,九年过去,她如今都是二十一岁的大姑娘了。
  二十一岁的女人,应该是过着嫁个良人生儿育女的幸福日子,可安宁却要在皇陵那样不见天日的地方过一辈子,说到底,却是自己毁了她的人生……
  记忆纷沓而至。
  十七年前,堪堪六岁的她,抱着四岁的妹妹守在母亲尚带着余温的尸体前,听着那个一身红妆的新进府的大娘子,恶毒的指着七窍流血的母亲破口大骂。
  母亲突然暴毙,她反应不过来,脑子直发懵,连哭都不会,却被他们押着头跪到庄氏面前,逼她喊她‘母亲’!
  她自是不会叫啊,她恨毒了眼前这个女人。
  后面她和妹妹被关进柴房,关了三天三夜,最后半夜里柴房里爬进响尾毒蛇,奶娘撞开房门救了她和妹妹,告诉她,母亲阻碍了父亲的官运前程,这个家里已容不下她们了。
  可不是容不下了吗?她阿娘死了,她和妹妹被庄氏打骂,却不见父亲出来救她们……后来她带着四岁的妹妹逃出孟府,在外流浪乞讨半年,最后差点饿死街头时,遇到他!
  大雪纷飞的寒冷冬夜,他一身墨色锦袍从马车上下来,撑着好看的玉骨伞来到她面前,拿出两个雪白雪白的馒头递到她面前。
  他真好看啊,比有潘安之称的爹爹还好看。
  他轻轻的问她:“可愿随我回鹞子楼?”
  她肚子里饿得火烧火燎,就像滚水层层烫过,巴不得一口将手中的馒头吞下去。
  可是,她没有吃,而是定定的看着他,警惕问:“鹞子楼是什么地方?我去了哪里要干什么?”
  他还是笑,“那里有许多和你一样漂亮可爱的姑娘——”
  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漆黑如星的美丽眸子,“不过,你是最漂亮的!”
  温暖的指腹轻轻划过她薄薄的眼睑,她止不住一阵晕眩,尔后听到他问她:“你可愿意做我的鹞女,此生只忠诚我一人?”
  她看着怀里饿到脱形的可怜妹妹,问他:“我能带着妹妹一起去你的鹞子楼吗?”
  “可以!”
  “那我答应你。”
  他愉快的笑了,温柔的问她:“你唤什么名字?”
  她本想告诉他真名,可最后的时候,她想到惨死的母亲和绝情的父亲,咬牙道:“我姓夏,夏长宁!”
  “长康安宁,倒是个好名字。”他盯着她的眼睛,缓缓道:“可入了鹞子楼,你要忘记你的曾经过往,包括你的名字——以后,就唤你长歌罢!”
  就这样,她成了鹞子楼的鹞女之一,被他带离繁华的汴京,去到荒凉的西域,一去就是八年!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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