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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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此事说来,倒算杜霆之的把柄。可如今安嘉公主身怀有孕,陛下都百般重视,若此时消息曝出,杜霆之固然落不得好,徐丘松替当朝驸马养了私生子,又能有何好下场?
  杜霆之此举,看似将把柄放在徐丘松手中,实则却叫他们成了一个绳上的蚂咋。徐丘松不敢揭露此时,杜霆之却反过来以此为挟,是看准了即便事发,安嘉公主也不会弃他?
  他何来的自信如此行事?二皇子与他又有何关联,竟能叫他这般冒险、行此昏招?
  当日她与安平郡主撞破杜霆之与人私会之事,接着便遭遇劫匪,此事是否与杜霆之有关?弱势有关,他又是哪里来的人手,即刻便敢对郡主下手?
  这一桩桩、一件件事情,猜不出、摸不清的疑惑在徐锦瑟心中不断翻腾,几乎要将她的脑子搅得一团混乱。
  迷迷蒙蒙间,又有一个朦胧想法从脑中浮现——
  此事若一个不好,叫安嘉公主知了这消息……公主本就体弱,孕期之出便一直在保胎,前些时日才终于得了太医准信可以下床活动。若是因着这事,影响了公主身子,陛下降罪起来,徐家一个共犯之责绝逃不掉。
  更有甚者,若是公主有个万一……
  难道、难道——
  一个可怕的猜测浮现在心中——前一世,徐家被抄家灭族,可是与此,有所关联?
  想到此处,徐锦瑟忍不住瞪大眼睛,双手抓紧衣襟,大口大口的吸气,却抑制不住心肺间翻涌的剧痛,直如将要窒息一般。
  前世得知安国公府被抄家之时,那来往之间人潮纷乱、无数冷眼嘲讽、痛彻心扉,一夕之间,偌大家族顷刻覆灭,熟悉的人生离死别,再无相见之日。那些苍白的、血红的、晦暗的画面交织在一起,如同命运残酷的手掌无情覆下,叫人除了毫无用处的挣扎,便什么都做不了。
  那是她下意识淡忘的场景、是她一世之中最恐惧的回忆,前世之时,每每午夜梦回,她都要揪这心口,叫自己不去回想。于是真的,这段记忆便真的如同粉饰太平一般,在回忆中淡去,最后被徐锦华那丧心病狂的陷害彻底覆盖。
  鸿雁的话,敲碎了她曾经的自欺欺人,叫她再次回忆起了当日,那种痛彻心扉、惶恐无助的感觉!
  徐锦瑟剧烈的喘息着,经了一世、经了一世,她好不容易得回了自己的身份、认回了娘亲,还得封县主。自以为已经彻底摆脱了前世的命运,如今却发觉,这一切都变得波诡云谲,自己先前竟像是管中窥豹一般,对近在咫尺的危机浑然不觉。
  她这模样叫鸿雁惊诧万分,自她跟在徐锦瑟身边以来,对方一直沉着冷静、鲜有失态,更不要说如同今日这般,反应激烈到吓人的地步。
  宝儿之事,到底有什么蹊跷,竟能叫小姐失态若此?
  鸿雁按下心中疑惑,只不断揉抚徐锦瑟后背,尽力缓解她的不适。
  良久,徐锦瑟的呼吸方才平复。她伸出一手,攀住鸿雁手臂,用沙哑的声音道:“鸿雁,你现下,可有办法联系上晏世子?”
  第185章 多事之秋
  “奴婢可以的。”鸿雁曾经是晏庭曜为安代公主挑选的侍女之一,一身武艺也是当时习得。她与晏庭曜之间自有些可以避人耳目联系的法子,徐锦瑟也是知晓的。故而她此刻有此一问,鸿雁颇有些诧异。
  只她向来不会多话,虽是诧异,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,只低低应了。
  徐锦瑟张了张嘴,却没有出声,似是在犹豫着什么。过了片刻,才闭了闭眼,低声道:“我手书一封,你想办法将它交予世子。”
  鸿雁自是应了。
  徐锦瑟提起笔来,将自己与安平郡主撞见杜霆之私会、二皇子身畔幕僚与杜霆似有来往、杜霆之与二皇子沆瀣一气之事一一写上,同时略一犹豫,又将鸿雁无意间得知宝儿乃是杜霆之私生子之事写了上。至于那仲平与裴淑娴相见之事……因着不知该如何解释裴淑娴与此事关系,便只略提了一句,山西巡抚裴永睿之女与仲平或有联系。只希望他能领会得自己的意思吧。
  诸事写罢,徐锦瑟略有迟疑,想了一想还是提笔写道:闻二皇子有心,锦瑟惶恐无措,若君有策,万望指点。
  待搁下笔,又想起魏氏体弱、不能操劳,自己自小被云姨娘调换了身份,如今虽是已换了回来,却到底耽搁了十几年。外祖那边,虽与魏韵灵感情尚可,却毕竟只识得短短时日,且对方性子天真烂漫,这般事情却是无法托付的。
  大哥徐锦程虽在逐渐接纳自己,多年的隔阂却尚未完全消除,而安国公府处便更不必说了,此事若叫他们得知,不推波助澜便是好的。
  思来想去,此刻竟只有晏庭曜适合托付。
  徐锦瑟轻叹一声,将信交与鸿雁。见她拿着信出了门去,才略略松了口气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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