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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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而在裴炎和步长悠入水之后,裴炎那支响箭终于将他的人招了过来,岸上那六个带面具人听到动静,一哄而散,钻进了芦苇荡中。
  河流湍急,将裴炎和步长悠一路冲到下游。
  下游两岸有好几个庄子,清晨出来打水的男人发现被冲到自家门口的步长悠,吓了一跳,赶紧喊自己媳妇出来,两人见人还没死透,就试着拍她背,想把她喝的水拍打出来,结果发现没用。
  男人只好让自己媳妇压她胸部试试。
  村子临水,孩子多,呛水的事时有发生,老人们说只要能把喝进去的水压出来,多半就得救了。不过这是对年轻夫妻,还没生养过,也没经历过,就胡乱压了几下,没想到真有效果,步长悠猛地咳了好几口水出来,呼吸瞬间就匀了。
  夫妻俩心头一喜,但见她两眼昏茫,似乎又要昏过去,就赶紧拍她的脸,步长悠强撑着看了一眼夫妻俩,还是昏了过去。
  俩人将步长悠抬到了床上,女人给步长悠擦了擦身子,换了干净衣裳,男人将她放到板车上,推着送到了医馆。
  步长悠浑身冰凉,像雪疙瘩一样,大夫望闻问切一番,止不住的摇头叹息道:“大人的命保住倒不难,只不过孩子没了。女子小产,本就忌生冷,她却泡了这么久的冷水,怕会留下病根子,以后有得受了。”
  年轻的夫妻俩面面相觑起来。
  大夫开了方子,抓了药,让医馆的学徒小豆子熬了一剂,喂步长悠服下。
  男人回家做饭去,他媳妇留下来照顾步长悠。等饭做好后,男人就把饭送到了医馆。
  刚吃过早膳,医馆又有村民抬着人上门,说也是从河边捡来的,这正是裴炎。
  救步长悠和裴炎的这两家在一旁嘀咕,觉得他俩很有可能是一对。
  大夫给裴炎清洗了伤口,又敷了药,包扎起来,之后让学徒去煎药。忙完这一切后,他出去跟大家说情况,女的醒过来没问题,男的得看天意。
  两家人松了口气,醒一个也行,总算没白搭这一番力气。
  晌午时分,步长悠吃了第二剂药,下午的时候,她就醒了。只是觉得头疼得厉害,腹部也不舒服,她撑着床坐了起来。
  是间干净亮堂的屋子,四面墙壁上悬着李时珍的画像和各色草药图。墙边摆着架子,架子里塞着厚厚书籍。屋子中间横七竖八的摆了几张竹床,她旁边的那张床上就躺着一个人。她仔细看了两眼,觉得是裴炎,就掀起被子下床去。这才发现身上的衣裳也换了,床下还摆着新鞋。
  她俯身细看,果真是裴炎,只是见她双眼紧闭,很像死了过去,就伸手探他鼻息,虽然很弱,但有。她又掀起被子看,他上身没穿衣裳,全是绷带。
  步长悠微微松了口气,想出去看看,只是身上力气不多,走路都需要扶着东西才不至于摔倒。
  跟这间房子连在一起的是药堂,胡子花白的大夫正在药柜前配药,见她醒了,哟了一声,赶紧将她扶回去道:“姑娘身子弱,外面风又大,还是不出来的为好。”
  步长悠扶着他老人家,有气无力道:“是您救了我们俩个么?”
  老大夫笑道:“你是前头大牛家送过来的,那位壮士是褚大娘他们家送过来的。”顿了顿,问“姑娘现在觉得怎么样?”
  步长悠道:“还好,就是头有些疼。”
  老大夫道:“肚子呢,肚子有没有不舒服?”
  步长悠其实有些诧异,她明明记得自己来了月信的,怎么感觉又没有了,是错觉?可肚子的确不舒服。
  她没吭声。
  大夫见她不吭声,就道:“头仨月胎像不稳,最容易小产,加上又受了凉,保不齐会落下病根子,万不可再大意了,一定要好好调养一番才行。”
  步长悠茫然的看着他:“小产?”
  “对啊?”大夫道,“姑娘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,怎么,自己不知道?”
  步长悠摇了摇头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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