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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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那画面一定非常的恐怖……”
  金世鸿只觉背后蓦地窜上了一股寒意,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不迭摇了摇头道:“还是算了——你们大人有大量,放过我们金家一马。大不了我回去叫他们识相些,不要再招惹你们林家也就是了。”
  世俗皇权在五行家族的修士中向来不大被当成一回事,皇上在高家倒也习惯了这样的待遇,也不恼他不敬之罪,只是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,望着他轻笑道:“只是——你方才还说,你与金家已毫无关联,你所做的事也不能牵扯在金家头上。又如何保证你说的话,他们就都会听?”
  “要叫一群人听话,当然不只是靠着这一张嘴说这一种办法。”
  金世鸿仿佛忽然便来了兴致,撑直了身子神秘地压低了声音,一本正经道:“你可以装神弄鬼,可以借口托梦,甚至可以想办法弄出个祖神虚影来吓唬吓唬他们。不想让金家人招惹你们,也用不着这么麻烦——只要你们有办法让飞白的力量再往上提一个档次,他就能自由化人化兽,到时候自然可以假作白虎祖神临世,大不了唬得他们再叫你们林家多坐一百年江山也就是了。”
  “说来说去,不过就是想让你那儿子有条好出路罢了。”
  皇上摇摇头轻笑一声,意味深长地望着他缓声道:“朕明明已经有能力削弱你们,为何一定要用这种没有几分把握的方式?你可听说过这世上有个词,叫作养虎为患么?”
  “我——”
  金世鸿一时语塞,半晌才重重叹了口气,无奈地摇摇头道:“当初编出这个词来的人也真是脑子里面长木头了,怎么就非要说是养虎为患,养花为患就不行吗?”
  “养花才不会为患——只有老虎才会咬人呢!”
  小花妖不服气地从小哥哥身后探出了个脑袋,大声地反驳了一句。穆羡鱼不由失笑出声,安抚地揉了揉小家伙的额顶,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道:“就是,养花可以陶冶性情修养身心,才不像养老虎这么危险。金世叔,你还是再想个别的说法,试着说服我们一二罢。”
  “我能想出一个来就已经够不容易的了,你们还让我再想一个——还不如直接给我一锤子呢。”
  金世鸿消沉地叹了口气,无可奈何道:“你们木系的克星是火,可我们也一样,所以根本帮不上什么忙。你这位父皇身中火毒,找个高家的把这火毒给度过去倒还可行,金家人可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……”
  “住口,谁叫你在此胡言乱语的!”
  皇上的面色忽然微变,怒喝了一声,四方的暗卫竟忽然便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,严阵以待地等着万岁一声令下,便将这个罪大恶极的贼子给抓起来千刀万剐。穆羡鱼的眼中却闪过些许思索,望向了自家父皇追问道:“父皇,这是什么意思——什么叫度过去?”
  “不必理会他,不过是这家伙狗急跳墙之下的胡言乱语罢了。”
  皇上此时却也已然平静了下来,挥了挥手命暗卫退下,淡声应了一句,又将目光转向神色茫然错愕的金世鸿:“你夜闯禁宫已是死罪,但念在你身份特殊,本就不该用世俗界的法规一应而论,又是受人胁迫并无恶意,朕便也不多为难于你——你就此离开,朕只当今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,如何?”
  “不行啊,皇上——”
  金世鸿苦着脸摇了摇头,却才说了半句,皇上的语气便已带了几分不耐,不由分说地截断了他的话头:“朕如今已然退让,你还要朕怎样——莫非要朕把你关起来才甘心么?”
  “对了。草民就是想请皇上把草民给关起来,最好再在明天公之于众,就说有个刺客不知死活夜闯禁宫,被侍卫乱刀砍死之类的……”
  金世鸿居然反倒用力点了点头,兴奋不已地应了一句,又趁热打铁道:“皇上您想,您的小姨子可还被您大儿子给关在那龟壳里头,三殿下他表弟还等着要娘。我若是平平安安地回去了,宫中风平浪静的什么事都没有,又如何叫您的大儿子相信我确实是来过一趟?总归您先关上草民几日,等飞白把他娘接出来,我们再一起找个什么地方隐居去,您看这样可不可行?”
  “可是——大皇子为什么会有龟壳呢?”
  他说得有理有据情真意切,墨止的关注点却显然和他查了十万八千里,忍不住低声插了句话,又蹙了眉微微摇头道:“小哥哥,按理说龟壳是玄武殿的宝贝,应当是一人一个的。白虎前辈手中的那一个力量很强大,应当是玄武前辈的,但是为什么大皇子手中也会有一个?”
  “我大概知道那一个是哪里来的了,只不过——我还是有点儿不想承认……”
  穆羡鱼头痛地扶了额,纠结不已地轻叹了口气。却还不及开口,一旁便传来了皇上讶异的声音:“朕倒是记得——据说你出生的时候,手里是握着个极小的龟壳的?”
  “当初在商王府的时候,他们也没少笑话过我——说人家都是衔玉而生,只有我手里头握着个乌龟壳子,注定了要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。我那时就很嫌弃那个龟壳,总想找个什么地方把它给丢掉,后来就偷偷跑到大哥家后墙,把那龟壳给扔到了他们家的后院里了……”
  被自家父皇给揭穿了幼时的秘密,穆羡鱼的面色却也不由带了几分赧然,轻咳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。皇上原本还不由摇头失笑,隔了片刻目光却忽而沉了下来,蹙紧了眉道:“不对——既然你从小就有那东西,按理高家早就该知道了你是玄武血脉才对。朕不知道是龟壳尚且情有可原,难道连高家也全然不知吗?”
  “据说老国公是知道的,只不过没有说出来——不过这一点儿臣倒是觉得老国公做得是对的,毕竟二哥自幼受的就是做太子的培养,儿臣游手好闲了这二十年,怎么看都实在不大靠得住……”
  穆羡鱼不由微怔,却只反应了片刻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,毅然决然地应了一句。态度坚决大义凛然,如果放到朝堂上,只怕少不得要将一众老臣感动得泪流满面。
  “你也用不着逮着个机会就跟朕说这事,究竟谁来当太子,还得等到春猎之后再来定——反正你们兄弟两个关系也不错,由谁当又有什么区别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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