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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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你说她知道你那副怪物的嘴脸吗?我猜肯定不知道吧,要是她见过你这幅模样,肯定早就被吓得离开你了!”
  “虽然你长得人模狗样,但一张虚伪的面皮能骗人家多久呢,迟早有一天会被拆穿的,谢谭,你该祈祷她只爱你的脸和钱的,不然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呢?一颗黑心肠?还是一个随时可能会犯病的疯子?亦或者随时都可能进监狱的神经病?”
  “想想吧,这太好笑了,一个疯子,一个神经病,早晚有一天,她会看清楚你有多恶心的,到时候肯定会像我爸和你-妈一样,毫不犹豫的抛弃你!这就是你的命!改不了的!”
  谢宏一句又一句的重复着这些话,谢谭走到人群中的少年面前,对上他那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,那是一双很可怕的眼睛,不像人,倒像是野兽,写满了想要择人而噬的凶狠,以及将敌人生吞活剥的暴戾。
  是很丑陋,他想,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舒余看见,她最怕这样的人,看到这样的他大概会躲得远远的,然后头也不回的逃离他身边。
  那样怎么行呢?不行的。
  所以,“太难看了,她不喜欢,要学会伪装。”
  他手抚上少年的脸,很快,那张原本看起来极为丑陋的脸变得正常起来,就像是任何一个普通的少年般,不再露出任何异样,即便他清晰的感觉到心底汹涌翻腾的恶念。
  变得正常的少年和身边那群看不清脸的人云雾一般消散在了大厅里,房子又恢复了老模样。
  冰冷,空寂,这才是老宅最该有的模样,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。
  谢谭抬脚往二楼走,作为当年谢家与谭家强强联合联姻下的产物,他从出生开始,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样背负着既定的命运。
  对于那两个给了他血脉的人而言,他不是一个人,只是一个代表两家合作的人形标志,对一个标志,即便他是活的,谁又会愿意费多少心呢?
  尤其是他从小就不讨喜。
  一个空荡荡冷冰冰的大宅,一对失格的父母,充满利益交换与纠葛的家庭,就是谢谭的童年了。
  他在这个老宅里看过在厨房和情人嬉戏打情骂俏的母亲,也见过带着情人回家上演儿童不宜的父亲,两个人大概是觉得他年纪小,当着他的面演尽了人间丑恶。
  那时他年纪还小,以为这些就是他生命中所有的丑陋了,但在这两人有了其他孩子之后,他才明白,恶心的原生家庭给他的磨炼才刚刚开始。
  来自父亲那边想要争夺他一切的恶毒私生子,炫耀母亲疼爱的私生女,抢走他父母疼爱、玩具乃至房间等等许多东西的人就这样一个个出现了,生活彻底被乌烟瘴气笼罩。
  谢谭已经不太记得小时候他那些想法与情绪了,只记得那个家好像永远都是灰蒙蒙的,所有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黑雾,虽然看不清脸,但不妨碍他知道他们令人恶心。
  他走到二楼拐角,在那个仿古花瓶前站定,那些人试图压迫他改变他禁锢他,自然会招来他的反弹,毕竟他从来不是听天由命的性子。
  年纪太小的时候或许还没有反抗能力,但等他大了,知道自己手中掌握着何种筹码之后,再看他们时,他清楚的看到了每个人头上的标价和软肋。
  在这个家里,钱是能解决一切的,钱也是所有人的渴望与软肋。
  二楼拐角花瓶所在的这个位置,大概是他第一次“失控”。
  谢宏带着他那群喜好阿谀奉承的跟班再一次挑衅他时,已经十三岁的谢谭不再轻轻揭过,他手里是从楼下拿的裁纸刀,在谢宏嚣张且肆意的眼神与笑声里,他抓着他的手摁到花瓶上,毫不犹豫的一刀划了下去。
  极富古韵的花瓶是真品,据说是早已过世的爷爷从拍卖会上买回来的,因为值钱,所以所有人都很爱惜,平日里恨不得框起来,舍不得有丝毫破损,然而谢谭的裁纸刀在切断谢宏的尾指之后,顺着瓶身往下重重的划下了一道极其清晰且明显的痕迹。
  谢宏的尖叫哭喊声中,周围人的恐惧与骚乱中,花瓶被撞倒了,从楼梯上咕噜噜滚下去,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。
  在那之后,二楼这里的花瓶就变成了一个仿古的赝品。
  谢谭突如其来的暴戾吓到了所有人,谢宏连同那根断掉的尾指很快被送往医院,他在家里迎来了铺天盖地的责备。
  他看到了听闻消息急匆匆赶来的那两人的恐惧与失望,尤其是父亲,因为伤到了心爱的私生子,看他的眼神里全是憎恶。
  在那个黄昏,夕阳余晖好像血色一般的黄昏,谢谭知道,他释放了内心牢笼里需要被禁锢的野兽。
  因为这件事,他将自己置于了无法回头的境地,他和所有人的关系变成了“敌人”,在那些人漫无止境的指责声中,他坐在沙发上,对他们露出了笑容,“只是一件小事而已,何必这么兴师动众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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