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2节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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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不是因为陈星的反复无常,而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抓到陈星的软肋,然后不自觉地去利用它。
  他善于反思,所以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应该可以忍住,却下意识任由火气发作出来,因为那样的威胁是对陈星而言最有效的“武器”。
  但他不想这样。陈星是他的爱人,不是他的敌人。
  可是面对失控的陈星,想要控制自己也很难。
  之后又有一次,是他去应酬时带了陈茂,被陈星的“一个朋友”看到。
  那朋友竟然认识蒋弼之,便给陈星打电话打小报告,说蒋弼之带了一个“帅哥”。陈星一听对方的描述,发现不是齐秘书他们,便以为他带了什么别的人,打电话来询问。
  其实陈星问得很谨慎,并没有太多质问的语气,但是对于蒋弼之而言,这种质疑本身就是羞辱。
  “是陈茂。”蒋弼之疲惫不堪,不是身体的疲惫,而是心里的,“你但凡多问一句,就能知道是陈茂。”他心生不解,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,竟然让陈星如此防备?
  陈星一怔,立刻慌乱地解释道:“因为你不让我接送,我那个朋友到得又晚……”
  蒋弼之立刻就锁定人选了,什么狗屁“朋友”,不过是个陪酒的小姐。
  他心头陡然火起,打断陈星的话:“星星,你是不是都忘了陈茂了?他是我助理,和王助理一样的,在认识你之前他跟在我身边的时间甚至比王助理还要多。至于为什么你每次去公司都见不到他,你自己好好想想原因吧。”
  说完,他就挂断了电话。
  可他立刻就后悔了,坐回席上和人略谈了几句就再度起身离开,可他再打陈星的电话已经没人接了。
  蒋弼之急急地赶回家,看到陈星在家喝得酩酊大醉。
  陈星一见他回来,立刻从吧台旁的高凳上蹭下来,脚底不稳软软地摔到地上。
  蒋弼之心头一颤,冲过去扶他,被用力抱住。
  陈星在他耳边嚎啕大哭:“蒋叔叔我为什么会这样啊?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?我不想给你打电话,知道你不喜欢,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。我也不想冲你发脾气,我不想惹你生气,但是我忍不住,我怎么这样了呢?我为了忍住不给你打电话我把手机都关了,结果又开开……我就一个劲儿地想你之前跟我说的,你和人有过一夜情,我就老忍不住想是怎么回事,是一回?还是好几回?是和一个人?还是和不同的人?我真想不明白,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做那种事呢?你怎么会和不爱的人上床呢?后来我又想,怎么就不会呢?你第一次上我的时候你不也不爱我嘛……”
  陈星喝醉了,把满肠满肚的话都倒了出来,却没发现被他紧紧搂住的蒋弼之牙关紧咬,面无血色。
  “蒋叔叔,我是不是出什么毛病了?我怎么变这样了呢?我就想,是不是因为我爱上一个男人,又跟男人上床,你比我高、比我壮、比我有能耐,还是干别人的那个,你就还是个男人,我是被干的那个,就慢慢地……慢慢地……变成女人了……”
  蒋弼之失魂落魄地抱着陈星,大脑一片空白。
  他十多岁时就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,经过一段短暂的纠结之后就接受了现实。可是此刻他被陈星问起,竟然又开始考虑那些问题——
  为什么偏偏是自己?为什么自己就是那个少数派?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娶妻生子,自己就要注定孤单一生?
  或者说,为什么是陈星?为什么偏偏是陈星被自己戕害?为什么是陈星被自己变成了那个少数派?他本可以娶妻生子,有着正常的一辈子,为什么要被自己拖累,走上这条让他不安受苦的路?
  他已经想不清楚两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的,也想不起究竟是为什么了,他只觉得似乎是从某一刻起,他们时不时就要这样闹上一次,或是冷战,或是大吵,每一次都是伤筋动骨。
  但是无论是之前闹得有多激烈、有多痛苦,他都没有动摇过信心。他曾经坚信自己和陈星相爱,这就够了,陈星在自己身边就是对的,是对陈星他最好的。
  可是陈星在他身边越来越不快乐。
  此时此刻,他无比迷茫,想起了钟乔的那个“不合适”的理论。
  他在这一刻严厉而无助地质问自己:蒋弼之,你是不是根本没有让陈星幸福的能力?
  九月过半,陈星送陈月去大学报道,他们领了新生用品,陈星熟门熟路地拿着新暖壶去水房打热水。
  回来后,陈月已经和几个先到的舍友熟络了,带着少有的激动向陈星介绍道:“这位是c市状元,这位是xx省的榜眼,是那个有名的xx中学的高材生……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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