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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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到那时候,连累的就是成千上万的性命。
  京城两百里外的鼠疫才刚控制住,若这边大意,不慎传入宫中,后果更不堪设想。
  陈文毅痛心疾首,却也知道轻重。眼看妻子咽气,带着腹中胎儿撒手归西,沉稳端重的男人跪地不起,生平头回流泪。
  陈绍却不敢耽搁,又有闻讯而来的官员焦急催促,说怕疫症传染开伤及百姓,逼着陈文毅下令,拿火油将阁楼泼透,一把大火,连人带屋子烧得干干净净。又将伺候陈氏过夜的丫鬟婆子单独关押起来,说是以防万一。
  那会儿已是后晌。
  青姈被关在屋里整天,踹不开屋门打不开窗扇,哭得声嘶力竭。
  好容易等陈文毅来开门,父女俩冲到荷池边,映入她眼中的只有滚滚浓烟里冲天而起的大火,刺得人眼睛疼。她哭喊着想见母亲,却被陈文毅死死抱着,父女俩跪在大火跟前,就那样跪到次日清晨。
  一场淅淅沥沥的雨浇灭残余的火苗。官府亲自派人上门,装了十几车的土将灰烬深埋起来,堆成一座山丘。
  青姈连着好几天高烧,就那样失去了母亲。
  后来陈文毅想追查源头,又谈何容易?
  陈氏的起居饮食都一如往常,临睡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亲女儿,在外间陪同过夜的人又都没有任何破绽。问来问去没半点头绪,只以为是前几日去进香时不慎碰上了京外鼠疫处来的人,孕妇身子弱,才会被传染了疫症,死于非命。
  直到青姈临死,她才得知那晚曾有人进过母亲的房间,换走了贴身之物。
  那贴身之物,据青姈推测,必定是枕头。
  新放的枕头里藏着鼠疫区的死鼠,一路包裹得严严实实,到母亲枕边才剪开。
  那晚房间里还被吹了迷香,无人察觉动静。
  直到次日天蒙蒙亮时,白氏借着担心婆母的名义推门嚷嚷,众人才知母亲染了鼠疫。
  白氏不通医术,她只是远远看了眼,见母亲高热下脸颊红肿,便断定事情已成,将局面交给陈绍后,立马回屋换了衣裳烧干净,请郎中开药以免差池。陈绍拿着为大局着想的借口,拖着病情不许人靠近,散尽了迷药的味道,等陈文毅赶回时,母亲已是病入膏肓。
  当然不会有人去翻枕头,因那个跟钟氏送的一模一样。
  谁会起疑呢?
  母亲就那样断送了性命,怀着腹中已经六个月且脉象稳健的男胎。
  猝然枉死之后,还没能留下任何可供深查的线索,若不是白氏在她临终时炫耀,谁都想不到母亲竟是被那对恶毒夫妇蓄意谋害。
  青姈握着窦姨妈的手,越捏越紧。
  她不好说前世今生的离奇,只缓声道:“母亲去进香是前几日的事,那阵子我与她同吃同住,仆妇丫鬟也都在,却都安然无恙。她身上的鼠疫,有另一种可能是老鼠传染的,才会发作得那样凶猛厉害。而枕头又是贴着脸……”
  声音微微颤抖,她已不敢想象那情形。
  窦姨妈听得心惊胆战,“若是白氏那恶妇,她为何要下此毒手?”
  “我也想不明白,但总会查清楚。”
  不管他们为何起了歹意,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害人,她必定要他们血债血偿!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抱抱我的小青姈。
  蟹蟹小院子的地雷,muaaa!
  第8章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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