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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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这个猜测很合理,释英知道,只要他找回记忆,尊者身份便能分明。他与顾余生对视一眼,二人极为默契地共同看向了躺着的鹤五奇,“释天僧最后出现的地方,便是天羽世家。”
  许是这打量的视线太过明显,鹤五奇此时也悠悠醒了过来,他还不知剑修们已经散会,揉着太阳穴就抱怨道:“我怎么磕个瓜子也能睡着啊?青囊长老,你还是把我这毛病治好吧,现在听故事都要错过大结局,多闹心!”
  待到起身,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床上,暗道奇怪,他对顾余生有心理阴影,总觉这剑修一定会把自己扔地上,所以昏迷前就是对准心中的大好人元如倒下去的,怎么醒来后看见的还是这对断袖的木头脸?
  等等,一个翩翩少年从床上醒过来,床前坐着两个货真价实的断袖,这场景瞧着怎么让人背上有点凉呢?
  鹤五奇抽了口气,发现这两人还盯着自己,下意识拉过被子朝身上裹了裹,很是警惕道:“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?我不断袖,也不和有道侣的人乱搞啊!”
  胡说八道,你没叶片也没鲜花,我师父对你毫无兴趣。
  此话立刻收到顾掌门一个白眼,好在,考虑到鹤五奇关乎师父记忆,他必须和此人交上朋友,顾余生这次总算鄙视得含蓄了些,只平静地问:“三公子,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?”
  这话更是让鹤五奇摸不着头脑了,他茫然地问:“什么?”
  和人结仇每个剑修都是无师自通,可提到交朋友他们可就一头雾水了,释英不能让徒弟独自挑战如此艰巨的任务,立刻根据平生所学给出建议:“我记得文溯长老说过,少年人都爱读书,所以送礼以好书最佳。”
  来自师父的指点果然让顾掌门豁然开朗,他回想起自己和元如友谊的起点,顿时郑重地拍了拍鹤五奇的肩,“我枕头下有些对剑诀的修行心得,改天送给你。”
  鹤五奇可不知道顾掌门枕头下都是何等神物,在他印象中顾余生就是个死板听话的剑修,这种人写的剑诀心得和经书有什么区别?
  万没想刚刚才脱离万卷峰的苦海,到了北方居然还要被剑修按着学剑,鹤五奇神色满是心酸,只能悲伤地在内心呼喊——二叔,这两个剑修又犯病了,快来救救你可怜的侄儿!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顾余生:收了我的学习资料,我们就是好友了。
  鹤五奇:为什么你家学习资料的名字叫《冷酷祖师俏仙草》?封面居然还真的是棵草!
  顾余生(一本正经):这是掉落情缘的攻略。
  鹤五奇:这么神奇的吗!好兄弟,我要和你拜把子!
  第一百零九章
  师无衣如今一百二十岁, 仪兴六十年越京人士。他十四岁入公门, 十八岁屡破奇案闻名天下,二十岁感朝廷无能拜东灵剑阁沐音长老为师,次年沐音身亡,师无衣便成了如今的胜邪长老。
  师无衣一手验尸技巧独步天下, 更擅介灵之术读取天地灵物记忆, 在东灵剑阁的三十年手下无一冤假错案。直到七十年前率领南方修士灭去邪教尸神宗, 自感杀孽过重主动入狱,从此不再出天牢半步。
  七十年来, 他唯一一次外出是十四年前南北之战。那时, 师无衣出面将天羽世家劝退, 命新弟子牧海灯回东灵剑阁复命。然而,这一战也没有人见到神秘的胜邪长老, 除了昔日故人, 如今剑修甚至连他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。
  越京的天牢乃是千年前玥帝亲自督建,其中阵法重重,所用枷锁都施以湮灵秘法, 专为关押修为高强的罪犯所用。这本是天下守卫最森严的牢狱, 奈何如今修士犯罪都交由光明门处理, 朝廷也不再修葺阵法,近年来只关押一些江洋大盗,倒是和普通牢房无异了。
  牧海灯做怪盗的那些年常被师无衣关在此地,如今也是带领顾余生和释英轻车熟路地走进牢房深处,一路上只听见几个被打了板子的小贼吵嚷, 倒不见多少阴森之气。
  然而,随着他们越走越深,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。这深处牢房皆是古时用来关押元婴修士的水牢,不止铁栏施以湮灵之术,所用之水亦有削弱修为的奇效,任你在外界是何方强者,只要在这水牢里关上几年,修为至少要跌落一个境界。
  修为就是修士的命,哪有人会主动削弱自己修为?这胜邪长老却在此地待了七十年,当真极其怪异。
  释英医术极高,只一闻便知这水里是掺了对修士堪比剧毒的化灵散,正在不解时,天牢也走到了尽头,牧海灯点燃墙壁火烛,指着他们脚下的水牢便道:“我师父十四年前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了水牢之中,连钥匙都给毁了,现在谁也进不去,师叔你便在上面与他说说话吧。”
  这水牢大且深,入口由三层湮灵铁栏密封,释英向下望去,只见青衣褴褛的男子被锁在毒水之间,容颜虽被凌乱长发遮掩,看身形却也能辨出是青年模样。剑修视剑如珍宝,此人却将佩剑随意插在石缝中,连自己背上鲜血淋漓的两道剑伤都没理会,只用匕首在石壁上认真刻着,看那图样,似乎是在画什么人。
  释英是见过师无衣的,那时的胜邪长老宛如出鞘利刃锋芒毕露,来药阁治伤脸上也满是战胜天下邪物的自信。谁知才七十年,曾经意气风发的剑修竟成了如此颓态。
  他不知师无衣在北方经历了什么,凝视了片刻其背上剑伤,声音顿时冷了下来:“胜邪长老,是谁对你用刑?”
  天牢的锁链禁制了师无衣的神识,直到释英出声他才知有人来了,眼眸自乱发间暗暗一抬,待看清了释英面容方才停了匕首,平淡地回:“你是说这些伤口?我闲来无事,自己划的。”
  把自己关在牢里还要自残,这当真是脑子出毛病的症状,释英和顾余生不由同时看向了牧海灯。对此,牧海灯也只是苦笑着回:“师父没骗你们,他时常弄伤自己,不上药也不包扎,每日任由伤口泡在水里,发炎了都不去管。我最初也被吓着了,用了许久才慢慢习惯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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