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想曲、意料之外的事故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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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夏奴這4天來過著無比幸福的日子,白天跟著亞伯辦公,只見來拜訪亞伯的天使們絡繹不絕,許多是來請教術法與禁制的問題,亞伯偶爾也會帶著她四處巡查,只見家家戶戶屋頂上皆有著五芒星標誌,就像夏奴第一次坐著飛車進天使部落時看到的一樣。
  這日,亞伯帶著夏奴,在地上專心觀看著一些泥土、石頭被翻動的痕跡,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,夏奴不解地看著他,但她知道亞伯有著她所沒有的能力,因此也沒有說什麼。
  此時,一名天使騎著飛天摩托車從天而降,「咻」的一聲降落在亞伯面前,亞伯鎮定地望著他說:「騎士亞拉岡,有事嗎?」
  亞拉岡喘著氣,道:「能找到您真是太好了!聖安德魯大人有事相商,約您晚上一會,地點就在您的辦公室。」亞伯知道事有蹊蹺,點點頭。亞拉岡續道:「其他兩位大人也會到,茲事體大,恕我只能透漏這麼多。」
  亞拉岡說完後,又騎著那台飛天摩托車飛走了,機身旁的白色翅膀奮力拍動著,夏奴好奇的多看了幾眼,又看到亞伯一臉凝重,也不敢多問什麼。
  亞伯看著她,輕聲道:「我們今晚要商議大事…妳要不要先回房間去?」
  夏奴雙眼泛淚望著他,想到這4天來朝夕相處,還不時被亞伯壓在身下大肆洩慾,但美好的時光畢竟會消逝,儘管亞伯生性淡漠,也沒有特別對夏奴說什麼濃得化不開的情話,但夏奴對此已感到很滿足,硬生生點了頭。
  亞伯審視著她的反應,見她由惆悵到堅定,心裡思忖著,道:「若是妳不覺得無聊,也可以留下來聽。」夏奴兩眼發光,高興地說:「真的嗎?」
  亞伯淡淡一笑,算是應了。夏奴開心不已,卻沒注意到亞伯臉上略帶愁容。
  到了晚上,亞伯和夏奴在大圖書館的辦公室中等待著其他人,待清冷的月高掛天空時,辦公室外響起敲門聲,亞伯低聲道:「進來吧。」來人赫然便是以撒。
  以撒微笑著說:「真是不好意思,打擾你們四天的蜜月期。」夏奴臉上一紅,卻不知要說什麼,亞伯卻嘆了一口氣,說:「我看到公文了…」
  兩人默然不語,隨後該隱、聖安德魯也跟著進門來,均是面色凝重,夏奴心中疑惑: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」但又不敢多嘴。
  以撒終於打破沉默:「聖安德魯,這幾天可有什麼動靜?」聖安德魯道:「沒有,西部落最近乖覺得很,但依據線報,應該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…」該隱狂吼一聲:「有什麼大不了的,就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!最多不過是賠上這條命罷了!」
  夏奴心中一凜,聽起來事態嚴重,她心中感到矛盾,自被賣進東部落以來,原本對東部落充滿憎恨,但跟四大天使相處的這段時日,似乎又沒那麼討厭這個地方了…夏奴理不清自己的情緒,只好安靜聆聽他們的談話。
  亞伯依然冷靜,說:「這幾天我不斷翻看東部落周遭的禁制,發現有遭破壞的痕跡…」聖安德魯驚噫一聲:「是嗎?但騎士團四處巡查,並未發現有人入侵啊?」亞伯試著保持鎮靜:「是的,事實上他們只是在部落邊境踩盤子,就將部落的禁制破壞了不少…」
  其他三人倒抽了口冷氣,聖安德魯強自保持鎮定,說:「我騎士團必會與西部落決一死戰,以保衛部落安全!即使對方有基路亞也一樣!」該隱怒道:「我就是不明白,父到底是怎麼回事!為什麼把戰鬥天使基路亞撥給西部落,這不是要我們自相殘殺嗎?」
  以撒卻嘆氣,低低的說:「我們是如此仰望著 父,但 父卻從不把我們當一回事。」亞伯淡然道:「父便是覺得兩部落實力相差太過懸殊,因此撥了基路亞給西部落,父根本不希望任何一方壯大,以便控管我們。」
  其餘三位天使均露出氣憤又傷心的表情,夏奴怔怔地看著他們,不知該如何是好,這4天雖與亞伯共處,但偶爾…她心裡還是會想到這3人,只是頻率沒那麼高罷了,夏奴深受影響,竟當場潸然淚下。
  以撒第一個發現,奇道:「哎呀,奴,妳哭什麼呢?」夏奴呆呆地看著他,不發一語,以撒柔聲道:「這是我們部落的事啊,妳難過什麼呢?況且我們這樣對妳,記得妳曾說,希望天使部落消亡不是嗎?」
  夏奴見他居然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,且語氣輕柔,不由得難過起來,說:「我是說過這樣的話,但…此一時彼一時,或許這世上的一切,永遠都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。」夏奴心中五味雜陳,如果今天能夠簡單的喜歡一個人,討厭一個人,只因為這件事說起來合情合理,所以也合理的喜歡、合理的討厭,那事情該有多單純?
  但往往事與願違,認為自己該憎恨的、該喜歡的,偏偏該憎恨的不恨了,該喜歡的又不喜歡了,只因為該憎恨的人事物在接觸過後,發現不如自己所預設的,可恨可厭的人竟是可親可愛可敬可喜,那該怎麼辦?該喜歡的到頭來,才發現也沒那麼喜歡,為什麼世界上的事情卻總是如此複雜?
  以撒長嘆一口氣,說:「我們一直為 父盡心竭力,到頭來,這些付出還不如對一名純真少女的付出。」夏奴臉上微微發燒,心想:「這是在說我嗎?」亞伯看著夏奴,並未有任何表示。
  該隱和聖安德魯也靜靜的看著夏奴,視線全集中在自己身上,夏奴尷尬得不得了,只好低著頭不去看他們。以撒率先走向夏奴,食中二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,柔聲說:「奴,雖然這段時日以來,妳最中意的人終究不是我,但跟妳在一起的時光,我真的很愉快。」
  以撒這突如其來的告白令夏奴又羞又窘,但心中又有著強烈的不安,怎麼聽起來像是遺言似的?難道戰鬥天使基路亞真的那麼難對付嗎?正猶豫著,聖安德魯也走上來,神情木訥帶點羞赧,但仍很堅定地說:「女士,雖然我們彼此間是那樣的關係,但這幾天來,我一直思念著妳…到這最後關頭,理說我應該把部落安全放在首要位置,但我還是常常想到妳。」
  夏奴愣愣地看著他,隨即想到亞伯在旁邊,心中一陣忐忑,但亞伯卻沒有任何表示。該隱見狀,猶豫了片刻,也走上來對夏奴說:「好奴兒,妳還生我的氣嗎?」夏奴錯愕地看著他,問:「生你的氣?」
  該隱低聲說:「我有想過,若妳還生我的氣,我鞭子還留著,妳就用這鞭子再把我抽一遍吧!」夏奴連忙搖手,心中忽然湧起一股惆悵的情緒,不明所以的,她再也不恨了,她忽然發現,在生死懸於一線的時刻,說恨是毫無意義的。
  該隱睜著一雙烏黑的眼睛看著夏奴,似是等待她的回應,夏奴只覺得一股強烈的衝擊感直達心扉,不知道為什麼,對這一切的一切,再也不恨了,若說感激這發生的所有事,倒也不盡然,只是在這一刻,夏奴接受了,她接受了這些曾在她生命旅程中發生的事,也接受了眼前這位男人,她理解了他對她的愛,即使之前從不明白,也無法忍受,但此刻夏奴忽然發現,他是用自己的方式在愛她。
  夏奴的心境到達了一種自己也難了解的層次,她因為巨大的衝擊感,眼淚又涔涔而下,見該隱錯愕的神情,夏奴溫言道:「我不恨你,也不會拿鞭子抽你。」該隱呆呆地說不出話。
  以撒笑嘻嘻地打圓場:「好了,該隱,你當我們家的奴跟你一樣都是虐待狂嗎?」該隱訕訕然笑了笑。夏奴聽見亞伯輕吐一口氣,忙轉頭看著他。
  亞伯淡漠地說:「說真的,我並不在意西部落進攻這件事…」夏奴愕然道:「那為什麼?」亞伯溫和地說:「生命再漫長,若未遇到有意義的事,都是沒有意義的。」夏奴聽出這話隱含的情意,再也忍不住,泣聲道:「這是你說過最像情話的話了,可為什麼是這種時候說的呢?」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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