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127)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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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就很慌。
  慌张的鞮红连开门都在哆嗦,每一片门帘卷起来的声音都像一簇烟花,从耳膜开始炸,一路开膛破肚划拉下来,等门帘完全卷上去以后,鞮红已经连路都不会走了。
  车库里一片昏暗,只有身后路灯昏昏惨惨地投进来,看不真切环境,反倒让鞮红吐出口气。她走到小课桌边,默默把娃娃放好,然后在床头站了一会儿,发现自己竟然腾不出一块地方来给渝辞坐,对着铺叠整齐的小床和铁皮课椅束手无策了半天,生锈的思路终于转了个弯,开始琢磨要不要做个饭给渝辞吃。
  于是她又走到用四只泡沫箱搭起来的灶台前,可是拿起十九块八毛钱从二手app淘来的小锅,和已经蔫了吧唧的几根青菜的时候,她又犹豫了。
  想做什么?
  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后,鞮红整个人被惊得一晃,急忙扶住灶台边沿才勉强压住心底慌乱。
  我、我想
  做饭?渝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,正站在她身后。
  鞮红嗫嚅地点头:嗯。
  然后,渝辞走过来站在她身边,笼起袖子就把锅端走了。不一会儿便传来水龙头?出?水的声音,接着灶台边那几根蔫了吧唧的小青菜也一并消失。
  渝辞说完那些话后就再没开口,沉默地洗菜、切菜、倒油、下锅、翻炒。几乎凝固的空气里只剩下锅里食材和油星子滋哇的声响。
  鞮红打开小冰箱拔掉电源,把里头剩下的白粥拿出来,放在热水里暖着,慢慢等粥变温。
  渝辞已经炒好了菜,正在那里转来转去找菜盘,鞮红见了欲言又止,最后决定以行动来表达,直接上前连锅端走,放在了吃饭的铁皮课桌上。
  渝辞看了眼放在正中的锅,和两只盛粥的一次性纸杯,可算明白过来。
  鞮红和渝辞面对面坐着,夹着筷子的手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,颤巍巍地夹起一颗青菜咬了一口,忽然就像开了什么闸门似的,味觉回来了,触觉回来了,痛痒酸胀全部回归到触感神经里,一股子不知道原地待命了多久的酸涩,横冲直撞涌上鼻头,刺得她当即滚下两颗泪来。
  你回去吧。
  渝辞:回去哪?
  鞮红低着头飞快抹掉眼泪,盯着袖口处两道深痕看,你留在我这里干什么
  渝辞仿佛又想说什么,被她打断。
  你等了那么久,熬了那么久,好不容易走到现在这步你现在干什么啊你鞮红越说眼睛越酸胀,她抬手撑住额头,把头埋得更深。
  你来干什么说那些做什么有些话在房间里哄哄小姑娘就好了,对其他人说什么谎医院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你听你说的都是什么
  眼前模糊又清晰,清晰又模糊,覆在膝上的单薄布料,已经晕开一大片湿痕,滚烫的液体仍在一颗颗收不住地往下落
  我我说的话都是哄她的,不是真话
  对不起啊我也对你说了谎不知道今天过后外面会怎么说你我,我不是故意的连累你受苦,对不起
  你走吧别再和我扯在一起
  你还待着干什么?求求你走吧
  五指从太阳穴划过,直?插?入抓到凌乱的发间,身体止不住颤动,就如声嗓压不住哀泣。
  对面的人沉默着,很长一段时间里,空寂的房间只剩下她的哭声。
  直到那一声极低极哑的问语传来:你要我去哪?
  哭声停了一秒,下一刻,几乎是哀求般的语句,埋没在哭声之中:去演你想演的戏,做你想做的事!怎么样都好你不是等了很久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来问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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