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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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来了。”她道。
  墨风在半空盘旋两圈,长啸两声,又朝山中飞了回去,不过速度慢了很多,一对兵甲从她身边飞速略过,消失在山口前,白露跟上去之前,回首看了沈元歌一眼,眸色有点复杂——似乎在疑惑她的冷漠。
  不过她很快就顾不上了,循着墨风飞过去的方向追进了山。
  山外只剩了寒风凛冽的呼啸声,沈元歌孤零零站在雪地里,突然蹙起双眉,紧紧握住心口前那片衣襟,闭着眼睛大口喘息,良久,缓缓地蹲了下去。
  . . .
  萧廿倒在山路上,左臂上的伤口满是冰渣,已经冻住了,身侧淌了一片的血,彻底失去意识前,双目中闯进一片火把的光,他撑起眼帘,最后瞧了眼带兵冲到自己身边的人,迷迷糊糊唤了句:“父亲。”
  第74章
  燕启扶住他的动作重重滞住。
  下一刻他红着双目抬起头,哑着嗓子吼道:“快来人,把担轿抬过来!”
  是夜城关灯火通明。
  军医和兵士屋里屋外的跑,染红的细布一堆堆往外拿,里头混着带血的铁甲,触目惊心,沈元歌不方便进去,背靠在窗前,房间很小,同萧廿的床头只隔了一层窗户纸,耳中全是甲片从他脊背的皮肉里挑出来在扔进碗里的声音,逼的人想要发疯。
  她只是垂着眼帘,一言不发,掩在袖中的手却重重攥了起来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里,给陈昂诊完脉的白露从隔壁出来,看了她一眼,走上前唤道:“元歌。”
  沈元歌抬起头,脸上看起来一分波澜也无,看到她,脊背离开窗棂:“舅舅如何了?”
  白露道:“腿上冻伤很严重,掉了一根脚趾,没有其他外伤,受寒脱力以至昏厥,不过好好将养,总是能养过来的。”
  沈元歌松口气,点了点头。
  白露微微蹙眉:“你不问问燕崇?他的伤可比陈将军的重多了!”
  沈元歌眸底一震,靠墙的手暗暗扶住及腰窗台,错开了眼。
  “元歌,你怎么回事?”白露瞧着她,“从前我很佩服你的冷静,长门被围那么大的事你也是临危不乱的,可这次燕崇伤的生死不明,你连眼睛都不红一下么?你是冷静,还是冷…”她一顿,将血字咽了下去。
  沈元歌手心疼,道:“我还要照顾他的。万一…”她一向柔和的嗓音里突然出现一丝皲裂,“万一哭的准了怎么办呢。”
  她掀起眼帘,又迅速垂下去,牵动了下唇角,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  白露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,看到沈元歌这个模样,才知道她是在害怕,身形一顿,上前握了握沈元歌的手,触感冰凉:“会好的。”
  沈元歌点头,心里却成了一团乱麻。
  虽然现在看来,萧廿提前几年便将皇帝拉下马,上京封将,可倘若他熬不过这次…
  倘若他死了。
  沈元歌闭了闭目,把萧廿带离前世轨迹的人,是她。
  天旋地转的。
  吱呀一声,简陋的房门被推开,军医出来道:“将军身上的伤都包扎好了,姑娘进去吧。”
  沈元歌眼前还有点晕,垂目嗯了声,扶住门框,跨过了门槛。
  燕启守在榻边,一瞬间看起来苍老了十多岁,冷汗将额角青筋暴露的更加扎眼,很明显是在勉强维持着平静,不知何时就会崩溃,直到沈元歌走近,唤了他一声,才抬起头,眼中满是血丝,看见她,沉哑道:“元歌,你来看看阿崇。”
  萧廿静静躺着,脸色苍白,灯光笼罩下来,往常桀骜英朗的面庞都显得柔和了几分,沈元歌端详了他半晌,像是出神入定了,良久才转头,鼓起勇气道:“伤势怎么样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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