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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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殷老爹向来是对殷呖呖疼爱至极的。
  “也不知呖呖用膳了没。”易夫人叹息,透着岁月温柔的眉眼添了一抹忧愁。
  易鹤安的心又是一颤,他稳着声音,“娘不必担心,殷伯父不会忍心责罚她的。”
  说到后面,他的声音低了许多。不知是说给易夫人听,还是说给他自己听。
  “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殷伯父的,平日里什么都向着呖呖,但那是平日里,可只要是牵扯到我们易家,你殷伯父变得就不像是平日里的他。”
  易夫人说着,持着丝绢的手抬起拍了拍胸口,“那个凶啊,为娘是心有余悸的。”
  易鹤安岂会不知易夫人提的是哪件事,心神乱了乱,站起身,“娘,儿子有事,先回房了。”
  易夫人却好似没听见,“呖呖打小没有娘亲,却也是在我眼里长大的,现如今心难安呀,想着她最欢喜吃镇北的杏核酥。”
  她最后一个字话音落地,易鹤安的身影早消失在视线里。
  “夫人,您这是……”一旁的林管家都听出个不对劲来了,夫人这到底是要提点少爷什么?
  易夫人坐在座椅,仪态端庄高雅,笑问林管家,“我怎么了?”
  “没,没怎么。”林管家忙摇头,“只是老爷今儿被气晕了,刚才给他送去的吃食都被拒了,夫人是否要劝劝老爷?”
  易夫人抬手端起茶盏,慢悠悠饮了口茶,连眼帘都懒怠抬一下,“饿个几顿就好了。”
  “……好。”
  “管家,你来易家多少年了?”
  “夫人……我……”怎么又是这个问题?!林管家还没酝酿出眼泪。
  易夫人浅淡地,“有些事,你不会懂。”
  “是是是。”林管家拭汗,急忙应和。只要不是将他赶出易家,什么都好。
  他算明白自家少爷那股不容置喙的风轻云淡,遗承的是夫人。至于老爷……对不起,他以后再也不多嘴了。
  偏偏他待了十六年,才认清老爷在家里的地位。
  这是与往常一样的夜晚,万籁俱寂,唯有更夫扯着嗓子的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”响在一条条巷弄。
  鼓声震荡里,悉悉索索的声响从易家的宅院里传出。
  这又会是个不一样的夜晚。
  易鹤安将长长的木梯摆正后,捋起袖子,仰头望了眼极高的白墙,目光沉沉的,低头又看了看手里的油纸包。
  这件事情,他也有错。
  将袖子挽得再高点,他双手攀上梯子,待他到高墙之上,一低头,离地二十多尺高的地面,令他眼前一晃,头略略发昏。
  殷呖呖到底是如何做到拄着拐杖翻墙的?!
  他伸手将梯子一点点挪起,往殷家的宅院里降下,动作很轻,怕惊扰了正酣眠的人。
  等他落到殷家院子里时,腿脚都有些软,他深深呼出口气,也许他上辈子真的欠了殷呖呖。
  算算他上一回来殷家还是年幼的时候,距今有好些年了,但他读书时便一目十行,过目不忘,记下殷呖呖的院落在哪里,根本不废什么记性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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