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0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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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贺校尉毫无迟疑,给出回答:“医书、药典均未见记载,属下所知一众医家,也无将其入药者。”
  郁容丝毫没觉奇怪,旻朝与天朝总体上相似度挺高的,如灯盏细辛这一味药,便是在天朝,有记载的药用历史也没多久。
  便是暗搓搓地,在意识里打开了储物格里的药典——并非不知灯盏细辛的用途,只是怕言语之间,一不留神有些疏漏或者不精确——他对这位专司本草的校尉,温声说明:“此短葶飞蓬以全草入药,这个时节……就是夏秋之季,正适合采挖,干燥处理即可。
  “其性温,味辛有微苦……”
  洋洋洒洒数百字,是关于灯盏细辛的药用说明。
  不是郁容突然好为人师,想表现个什么的。
  兄长既是有心带上这般人才,自当人尽其用,诸多旻朝尚没发掘药用价值的药材资源,便经由他之口,告知“专业人员”,也好推动一下这个时代对药物的认知与利用,大的空话不说,至少能救下更多命不该绝的疾患罢。
  贺校尉专注地听着,待年轻大夫说完了,语速极快而口齿清晰,将他适才说的一字不漏,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。
  郁容微张大眼,惊叹道:“贺校尉的记性真好。”
  他自以为记忆力算强悍,背书什么的一遍过,但距离眼前这位的水准,差得有点远。
  贺校尉乍一看是个严肃的性子,被这稍微一夸,耳根子明显烧红了,语气微弱:“公子过誉了。”
  郁容见他这样子,更有几分惊奇,颇感有趣,正欲张嘴再说,忽被一道低沉的男声截住了话头。
  “容儿,稍事歇息。补充些粮水再继续赶路。”
  郁容瞬时转移了注意力:“哎?没剩几步路了,还歇息个啥?”
  聂昕之只道:“略觉燥渴腹饥。”
  郁容听罢,不再有异议,连忙道:“那就休息一会儿,反正太阳落山前,能到乌云寨就可以了。”
  说着便拉男人的胳膊,在附近转悠了一圈,找了个平坦的大石块坐下休憩。
  喝了几口净水,咬了一块从山下买到的粑粑,吹了小半天的山风,眼看日头西斜得有些厉害,一行人拾整一番,便再度踏上了通往寨子的道路。
  走过九曲十八弯,上上下下,通过一条靠山崖的栈道,顺着不平整的石路阶梯,曲折往下,在半山腰的地方,看到一条悬空的索桥,晃晃悠悠,每隔一大步才有一片破木板。
  郁容默然驻足桥前,难怪阿难坚持绕这么大远的,走这一条路线。
  如果这样是最安全的通道,可想走其他的路,有多惊险了。
  聂昕之显然误解了他的迟疑:“莫怕,我背你过桥。”
  郁容斜了他一眼:“我没怕,兄长且安心。”
  虽然这晃晃悠悠的索桥看着吧,确实让人心里觉着毛毛的,但,别个人都坦然自若地走过桥,好歹他也是个男子大丈夫,怎么能胆小如龟,平白丢了颜面?
  好罢,颜面事小。关键是,山风劲猛,索桥被吹得摇摇晃晃,真让兄长背着自己,郁容觉得危险性起码提高了不止一倍。
  说话间,郁容鼓起劲,一步踏上木板片儿,整个人只觉悠悠荡荡。
  有些可怕。
  早知干脆不要面子,还是让兄长背吧。
  认怂的念头一闪而过,可惜放了大话的某人,唯有暗暗咬牙,眼也不敢眨一下,一鼓作气大跨步地踩着每一片木板,幸而也就四五丈的距离,不算特别长,总归是顺畅地到达了桥的另一端。
  郁容陡然心生一股慨叹,不过是参加一场婚典,搞得像唐僧西游似的,身心憔悴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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