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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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归临深吸一口气,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,身上被无形的利刃割出无数道细小的血痕。眨了眨眼,把恐惧藏在心底,他看向灰袍男修:“你现在还是元吉门的人,若是箜篌仙子出了事,你不怕琉光宗与云华门不会放过元吉门?到时候不仅是元吉门,就算是你也躲不开两大宗门的怒火。”
  灰袍闻言讽笑一声:“小小年纪,就不要试图用这种话来恐吓我。就算琉光宗与云华门一起向元吉门发难,他们也不会为难我们这些随仆。”他脸上浮起笑意,这个笑中带着嘲讽与不屑,“这些大宗门最讲究冤有头债有主,不会迁怒无辜的人。”
  归临面色微变,他知道灰袍男修说得没错,灭人满门确实不是琉光宗与云华门行事风格,像灰袍男修这种不起眼的修士,最后甚至还能因为“正义感”说出一些小秘密,比如说双清真人做下的一些错事,成为他人眼中无奈而又无辜的人。
  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想明白这点,归临的面色更加苍白,“这对你而言,有什么好处吗?”
  “我要什么好处?”灰袍男修大笑一声,“只要看着你们这些正人君子痛苦不堪,我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  归临看着灰袍男修疯狂又嗜血的样子,心中暗惊,此人脑子似乎出了问题,以他人的恐惧与悲痛为乐。这与某些书籍中记录的“杀人狂魔”有什么差别?
  双清不是想让元吉门成为十大宗门之一吗,身边留着这么一个随仆都没有发现。就这种脑子,就不要有太大的野心了,想得太多,能做到的太少,丢人。
  这种以他人痛苦为乐的疯子,是不会有太多同理心的。他咬了咬下唇,扭头看了眼箜篌:“小师叔,对不起,我连累你了。”
  “小孩子脑子里不要想太多,容易老得快。”箜篌拍了拍归临的脑袋,她举手抬足间,四周无形的刀刃仿佛有意识避开了她,无法伤她分毫。
  她摇了摇手中可以收录一段虚影的法器:“道友爱好如此特别,我只能记录下一段给整个修真界的修士欣赏了。”
  灰袍男人冷笑:“仙子好手段,只可惜这录影石你是没有机会拿给别人看了。”
  箜篌的言行早已经激怒灰袍男修,他伪装多年,就是为了这种隐秘的爱好。他欣赏别人在他手中恐惧、无助的模样,却不喜欢俘虏违背他的意愿。
  见灰袍男人袭来,箜篌不闪不避,反而把凤首在手中转了一圈,直接对了上去。
  巨大的气流冲击得归临几乎站不稳脚,他举起手用袍子遮住眼前不断纷飞的沙石,半眯着眼看空中对战的箜篌与灰袍男修,无法掩饰心中的震惊,箜篌师叔竟然与元婴修士打成平手。
  “我当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能,原来也就这点本事。”箜篌右手轻轻放在凤首的弦上,原本还嗡嗡作响的弦顿时停了下来。惊鸿髻这种发型,本就容易让女人多几分高傲之感,偏偏她还偏头看灰袍男修,仿佛他是污泥里见不得光的蟑螂,让人多看几眼就觉得恶心,“难怪只能偷偷摸摸做这种事,平时做一个卑躬屈膝的随从。我若是你这样窝囊无用的男人,早就一掌拍碎灵台,早死早超生了。”
  “伶牙俐齿!”灰袍男人双目赤红,摊开双手,灵气汇聚成一头张嘴嘶吼的毒蛇,朝箜篌咬去。
  箜篌冷笑一声,凤首上的凤纹忽然凌空化作凤凰虚影,张嘴咬住了扑过来的大蛇。大蛇在凤凰面前毫无抵抗之力,很快消失无形。
  灰袍男修捂住胸口吐出艳丽的鲜血,连连后退几步。
  这种趁胜追击的好机会箜篌不会放过,更不会多话,十指拨弦,乐律夹带着凌厉的杀人之势穿透灰袍男修的胸口,他踉跄几步,从半空中跌落在地上。
  “你……你不是心动期修为!”灰袍男修眼中露出惊恐之色,他看箜篌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,“这不可能,不可能。”
  不过十八岁的年龄,怎么可能会有元婴期修为?他想起这段时间琉光宗发生的时,忽然眼神一亮,“难道你才是真正的……”
  “啪!”凌空一巴掌打在灰袍男修身上,箜篌眼露厌恶之色:“把他人的生命当做取乐的手段,你这种人与阴沟中的臭虫老鼠有什么区别。”
  凤首变回发钗回到她的发间,取而代之的是秋霜真人亲手炼制的水霜剑,箜篌掐了一个手诀,水霜剑在空中带了一个转,直取灰袍男修的灵台。杀这种人还用不上她的凤首,她嫌恶心。
  活了七八百岁,却被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逼到这个地步,灰袍男修又恨又怕,他狼狈躲过水霜剑的一击,见水霜剑又追了上来,忙道:“箜篌仙子明鉴,我不是与云华门过不去,而是来清除我们元吉门的叛徒。”
  站在箜篌身后的归临听到这话,顿时面色惨白,他看着朝他望来的箜篌,嘴唇无力的颤抖着,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  “你们元吉门有叛徒是你们的事,为何来冒犯我云华门的弟子?”箜篌冷笑,“当我们云华门的人好欺负么?”她手中不停,水霜剑刺穿灰袍男修的手臂,灵台却被他躲过了。她也不急,修为进入元婴期以后,她还没有跟人好好动过手,很多以前用起来有些吃力的术法,现在反而想吃饭喝水简单。
  见水霜剑仿佛长了眼睛一般,他躲到哪儿就追到哪儿。灰袍男修顶着身上不断冒着血的窟窿,堪堪避过一剑:“因为我们元吉门的叛徒就是归临,他是我们元吉门的弟子,领了门主的命令潜入云华门做卧底,探听云华门的秘密。”
  原本即将插入灰袍男修灵台的剑歪了歪,扎穿了他的手臂。
  箜篌回头看归临,发现他面色苍白,双眼更是不敢看她,就知道灰袍男人没有撒谎。她收回自己的视线,似笑非笑道:“你说他是叛徒的意思,是指他不再给你们传递消息了?”
  灰袍男修看了眼空中直指他眉间的水霜剑,反问道:“这种居心叵测之人,仙子还要护着他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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