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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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有了栋兰之后,他再没亲力亲为地给花眠换过药,对她的伤势也不甚了解。
  说来,自从那日一大早他不辞离去之后,花眠能感觉到霍珩似乎有意地对她多了几分疏远。明明那晚上,已肌肤相贴,亲密得宛如一体,醒来离去之后,面前这男人却翻脸无情,让人感到莫名。
  她仰起了雪颈,眼眸清丽,直直地仰视着他。
  霍珩被盯得心头猛地一跳,将剩下的半块肉连同手里的匕首一道扔在了花眠面前,“当我没说。”
  他匆匆地离去了。
  离去之后,栋兰才手脚哆嗦地将盾牌上的肉拾掇起来,花眠见了眯了双眼,“这么怕他?”
  栋兰缩着脖子,还有点儿心有余悸,声音也不稳:“老人家说,打仗的人都长得凶神恶煞,身后跟着百千条恶鬼亡魂,就飘着呢……”
  花眠闻言失笑,“霍将军长得凶神恶煞吗?”
  栋兰想了想,约莫是实在难以睁眼扯谎,闭着眼直摇头。
  花眠幽幽叹了口气,“你可真是个诚实的好孩子。没错了,你这么怕他,都不肯说他一句丑,我就更难说了,他长得确实是第一眼美男子,第一眼便会觉得好看了。”
  “夫、夫人……”栋兰心惊胆战的。
  花眠偏着头,单手支颐,胳膊肘撑着右膝,侧目吟吟而笑地凝视着栋兰。
  “你说他可曾有点喜欢我?”
  “这……”栋兰到现在都还不大记得霍将军完整的脸,她一眼都不敢看,最多是偷瞟上那么一瞬间,便飞快地低下头了,若不是霍将军确实五官标致容易辨识,恐怕他走到近前了,她如今也认不得,何况是观察他的心思。
  栋兰歉然地望着花眠,感到有些委屈和茫然。
  花眠又叹了口气,目光转向了身前燃烧着火堆。
  “不能指望你。”
  向元圭身边怎么竟没有个聪明点的丫头呢。
  霍珩走到了自己的火堆旁,陆规河和几个下属正划拳行酒令,见状他撇下一干兄弟走到了霍珩身边来,一整坛子的酒直往他怀里揣,“将军,一醉解千愁?”
  霍珩抬起目光,神色复杂地盯着陆规河。
  陆规河纳闷,兀自解开了酒坛盖,霍珩猛然起身,“我愁什么?我一点都不愁!”
  这声音大得把周遭的人都吓了一跳,他们感到十分莫名和惊恐,霍将军自知惹起了恐慌,咽了口唾沫,转身走了。
  霍将军今晚太不合群,就着草席在露天的一棵野山楂树底下将就了一晚。
  清晨时两鬓蘸着露珠醒来,一摸身上却是暖烘烘的,不知谁给他盖了一床棉被。霍珩撑着额头冥想了片刻,再一摸,这毛绒绒的毛毯只能是花眠嫁妆箱子里的那条。
  大清早的,他开始闹起了脾气,起身将花眠的毛毯往她的板车上掷去。
  花眠仰卧着,见他转身立即就要走,低声道:“将军,你就这么厌恶我吗?”
  那嗓音几乎哑然,仿佛哭诉。
  天色熹微,昨夜里载歌载舞抵足而眠的军士,到了这时仍在酣眠,至于那胆小如鼠的栋兰,在他靠过来时,便已不知不觉消失无踪。
  周围没有活人了,霍珩连眼珠都不知朝哪转。这几日他最怕的便是花眠问出这么一句了,搁在以前,他能堂皇地说上她十七八个缺点,她完全不可能是他喜爱的那类女孩儿,这婚事是她一厢情愿求来,至始至终没考虑过他的意见,他是木偶一样被提着走的被动的男人。单是这一点,就让他对她不可能有什么好感了。
  可是马球赛后,不能骑马的花眠为了他旧伤复发,以至于始终如今伤势还有反复,必须每日卧床。他见着这样的花眠,那些话作为男人实在不能说出口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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