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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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除了循例前去溪边汲水,营地里少有人前去,方圆左右都格外幽宁。
  傅兰芽心知平煜是打算找出无人相扰的地方跟她说话,抿了抿唇,不紧不慢跟在平煜后头。
  路上偶尔会遇见巡营的士兵,见到两人,纷纷停步,却只冲平煜行礼,并不多朝傅兰芽瞧。
  眼看要走到河边,夜风突然大了起来,身上的衣裳在这刀子般的夜风肆虐下顿时沦为薄纸,全无御寒之用。
  傅兰芽硬着头皮走了一段,上下牙齿情不自禁轻轻相碰,身上更是冷得阵阵发抖。
  虽然明知徒劳无功,她仍瑟缩地紧紧了衣裳,正要继续前行,忽然听到脚步声朝她走来,紧接着肩上一重,身上便多了件厚重之物。
  她微讶地低下头,就见肩上一件玄黑色的大氅,皮子油光水滑,似是狐裘,极为御寒。
  有了这件大氅,夜风被隔绝了个彻底,身上哪还有半点寒意。
  她抬头,触上平煜乌沉沉的眸子。
  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,不过一对眼的功夫,她忽然觉得平煜似是已知道她为了何事找她。
  她错愕了下,忽然生出几分哭笑不得之感,此人当真类犬,似是天生对危险有敏锐的预知能力。
  不过这倒也好,她正懒得长篇大论,若是他自己肯主动交代过去的事,她不知多省事。
  如此想着,憋了一晚上的委屈感多少减轻了些,睨他一眼,越过他,便要往前走。
  不料那大氅委实太过长大,她刚洒脱地走了两步,便不小心被绊住了脚,低呼一声,狼狈地往前栽去。
  紧接着便觉腰肢一紧,身子被一双伸过来的胳膊稳稳当当地固住。
  还没等她站好,身子腾空而起,这双胳膊竟趁势将她打横抱起。
  傅兰芽怔了一下,挣扎起来,“放开我,我自己能走。”
  平煜义正严辞解释道:“大氅太长,当心再跌跤。”
  河畔静幽幽的,说话时,声音比往常清晰许多。
  傅兰芽挣扎无果,没好气地望着他。
  耳畔夜风猎猎,寒意透骨,他身上却暖洋洋的,浑不受外界相扰。
  虽然早就知道他身子康健,可是这份身体素养上的差距,直到此刻,才真真切切体现了出来。
  她不服气地转眸看向一旁。
  平煜心头微松,索性一鼓作气将傅兰芽抱到河畔的一座足有人高的山石旁,绕过那石头,抱着她坐下。
  自从知道她有事寻他,他整晚都心不在焉。
  可他既不敢再给林嬷嬷用药,又不想落人把柄,今晚的全副心神,几乎全用在找寻无人相扰的处所了。
  琢磨了一晌,这地方最清净,甚合他的心意。
  搂着她坐下时,傅兰芽头上的帽子不慎滑落,她满头乌发瞬间如同瀑布般滑落下来。
  两人都是一怔。
  头顶的熠熠星光洒落在傅兰芽发上,映得她弯眉明眸,娇唇乌发,当真美若天人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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