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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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年安其实脾气不大好,耐性也挺差,不等宓时晏打开,拉开对方,后退两步,上去就是一脚,老旧的门被踹得发出悲鸣,终于缓缓打开。
  宓时晏看着双手重新揣回兜里,再次恢复优雅的年安,愣怔在地。
  年安进门后,才发现宓时晏还站在后边发呆,眉峰一抬:“怎么?第一次见到暴力场面,吓着你了?”
  宓时晏回过神,连忙跟上年安的脚步:“不是,就……”
  “就什么?”
  宓时晏不知想到哪去,才问他:“脚疼不疼?”
  年安:“……”
  宓时晏这人,初识他的第一印象是傲,骨子里都是含着金汤勺长大,带着少爷脾性的目中无人,尤其最初两人互看不顺眼,近乎就是用鼻孔看人,厌恶与冷漠毫无遮掩的摆上台面,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年安不对付,想和年安离婚。
  但现在那份厌恶转为喜欢、甚至爱后,性格里的本性一下子就暴露出来。
  喜欢幻化成一双无形的手掌,将那层傲慢的外衣一点点剥下来,露出内里近乎青涩且笨拙的本性。
  情话不会说,脸皮出乎意料的薄,一逗就脸红,欲擒故纵了看不出,就会着急,偶尔还会患得患失。学着做饭,学着关心,学着怎么照顾人。
  有点笨拙,却小心翼翼地捧着真心,试着告诉年安,看,他真的很喜欢你。
  二十多岁的人,在年安面前,眼里却闪着少年独有的光。
  鲜活又耀眼。
  年安想,要是自己也真是二十三四岁就好了。
  太多年没见过光,屋里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,年安被呛的低咳两声,捂住口鼻用手挥了挥。
  这房子面积不大,两室一厅,虽然家具都被防尘布盖住,但也可以看出来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,年安跨过客厅,左右看了看,没看到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。
  他掏出手机点开相册,先前拍了遗嘱照片作为备份,年父上头写明,说房间里有个保险柜,里头装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。
  年安推开房间,里面布置很简陋,他还在床头柜上看到一个被倒盖的相框,上面铺着一层厚重的灰,挡住了玻璃,年安从宓时晏口袋里抽出张纸巾擦了擦,才终于看清相片里面的人,顿时一愣。
  照片里是孩童时期的年父,与他幼年有七分像,乖巧地坐在陌生男人——或者应该说是他爷爷腿边,略显羞涩。背景正是在这个家的客厅,沙发是木头,硬的,不是一家三口之照,因为据说他奶奶当初为了生年父,而难产过世。
  拍照片的人很用心,不是随随便便拍拍,在那个胶片相机年代,还努力的给画面构图。
  年安看了眼,便重新放下,倒扣在床头柜。
  连人过世了都没收起来,想来这个相框很重要,但不知为何,年安有种直觉——重要的不是相框,而是特别用心去拍照的那个人。
  这种感觉来的快,去的也快。
  保险柜被放在空荡荡的衣柜里,年安按了两下才发现,年父没有留下保险柜的钥匙。几十年前的保险柜其实也就是个加多几层锁的柜子,铁制,但不是很重。
  遗嘱上年父写明了要把保险柜保存好,那么这间进贼概率极高的房子就不能放。虽说这么旧的东西不一定有人拿,但就怕真有那么几个脑残偷走。
  “要走啦?”
  下楼时,那大爷还在楼下,不知跟人说什么,刚刚挂了电话,眉眼里含着一丝烦躁与戾气,不过对年安的语气还是不错。
  年安点点头,大爷突然又说:“这是把什么东西带走了?”
  “家里老人吩咐的东西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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