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五六章 雨中白靴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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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鬼村画廊开业后的第十三天夜里,发生了一件令人更为费解的事。
  这天夜里,原本星稠月明,突然,一团乌云如同布袋一般将皎洁的月光装起来,顿时天地间一片昏暗。随后,大颗大颗的雨点,乒乒乓乓敲打着门前的破吉普车顶棚。
  一股带着土腥味儿的热潮被冰凉的雨点逼进画廊,楚江童赶紧去关窗子。
  从画廊里射出去的灯光,虽然照不了多远,但几步外的雨帘却看得白光光的,就在这时,下意识的往雨脚处一瞥,不由得一阵目眩:只见白光光的雨脚处,晃动着几只白色的靴子,急匆匆向这边走来……
  啊?吓得手一哆嗦,同时一股寒彻的雨风鼓来,将已经关了一半的窗子重又推开,双臂顿时有种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的异样感觉,待急急忙忙拉过窗子摁下环形插销,还没回过神来呢,便听见屋子里发出:“吱哑哑……”
  门轴响声再次响起来,时间很短!
  随后,墙上挂着的《茅屋暮色图》突然晃了一下,一会儿便趋于平静。
  风吹的吗?赶紧拉上窗帘,一屁股坐在床上,脑海里尽是刚才那雨脚中的白靴子……
  大雨在风的推动下,时轻时重地拍打着窗玻璃,隔壁的卷帘门,更是不停地哗啦啦直响,像有人在故意虐拍着。
  这雨始料未及,否则自己肯定早回家了,要不说六月天,孩子脸!
  大雨持续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,屋子里的热潮终于被凉凉的雨给镇释了。雨渐渐小了之后,才长长舒了一口气,可能那站在窗外的几只白色靴子也该离去了吧?
  再不敢打开窗子,睡觉吧!
  躺下后,耳边一直回荡着那一声声门轴的吱哑声,都给搞混了,大脑就像一个可恶的恐怖设计师,让你在受到惊吓之后,依然没法摆脱掉“记忆”的捉弄,把现实与幻觉无情地重叠起来。
  那几只白布靴是自己看花了眼吗?但愿吧!
  越是在清醒中越爱瞎琢磨,人很多时候是自己吓唬自己。可越是“意识”睡眠越是睡不着。
  唉!那个年轻女子怎么还不来取画?若不是因为这画,自己又何必睡在这里?还好,放松下来后,居然睡着了……
  梦见眉月儿,正站在一座奇险无比的山峰之上,孤苦无依地向着远方眺望。啊!不知不觉间,自己特别想哭,想攀上山峰去,可是双腿却好像被捆住一般,双手更是没有半丝力气,而且颈上仿佛套着一条长藤,死死地勒紧。
  窒息地喘不过气来——这时,眉月儿水袖一挥,一道白光飞来……
  啊!咳嗽着醒来:屋子里,好像发生过一场混乱的激战,一阵冷风冲进画廊,盯着窗口——不禁浑身颤栗:明明刚才已经关好的窗子,怎么又开了一扇?
  而且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儿!
  顿时,头颅就要炸开一般,赶紧开灯,就在开灯的霎那间,分明听见墙角处发出一声急促的门轴响:吱——哑!啊?使劲揉揉发涩的眼睛,神经绷得紧紧的,几乎就要崩断。
  双手抓住骕骦阴阳戟,此时分明感觉到颈部有些疼痛,伸手一摸,火辣辣的,哪儿来的血迹?惊疑地盯着手指——
  无意间再往地上望去,洁白的地板上,血迹斑斑,屋子里肯定发生过一场厮杀,只是自己处于梦境中没有看见而已!
  哎哟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
  重新关上窗户,检查一下闩环,颤抖的目光碰触到地上的血迹,一阵揪心的震撼。刚才那个奇怪的梦,又是怎么回事?是眉月儿的阴魂在一直保护自己不成?那地上的血迹又是谁的?
  瑟缩在墙角,心突突狂跳,仿佛即将碎裂一般。
  放在桌边的手机发出低电量的提示音,手机电池肯定废了,充一天也不管用,一摸手机外壳,热乎乎的,难道忘了关机不成?
  扔下手机,晃晃悠悠起床,虽然,画廊刚开业,也没有人前来买画或是装裱字画,也不能开门太晚了。
  将地上的血迹抹干净,一边抹擦,一边琢磨,这血迹太奇怪了,看不见脚印,只有几道抹布擦过一般的血痕,画廊外地上的血迹变成一滴一滴的,到南侧不远处就消失了。
  上午十点左右,镇画廊光头老板过来,前几天订好给他几幅山水画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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