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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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钟意反问:“你说哪种?”
  许秉文不说话,算是默认。
  “趁早脱手,暴利的生意多的是,不一定就非要赚这种。”
  许秉文推了推眼镜,“这些事都是李定明在负责,他不松口,就只能一直做下去。”
  钟意瞧见放在路旁的垃圾桶,一面走过去一面在口袋里摸。
  “他不是快死了吗?他一死就立刻撤手。”
  许秉文看见她拿出打火机就头疼,“不抽不行吗?”他抢过打火机,“你现在敢去医院查你的肺吗?”
  钟意伸手去抢,可许秉文比她高出许多,他伸直胳膊将那枚小巧的打火机攥在掌心,她蹦起来也拿不到。
  钟意不想踩着高跟笨拙地蹦来蹦去,她立刻放弃,拿下嘴里含着的烟,半真半假道:“戒不掉,有瘾。”
  “只要真的想戒又怎么会戒不掉?”他朝钟意伸出手,“从今天开始。”
  许秉文神色认真,不像是在开玩笑,钟意缓慢地摸出口袋里的烟盒递给他。见他并没有收手的意思,又把口袋里剩下的其余叁枚打火机一并交给他,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,她顺口问道:“有什么好处?”
  许秉文伸手欲揽她肩膀,手指还未触到她肩头就缓缓收回,她走在前头,没有注意到许秉文的动作,只听见他的声音从后方传来:“好处是,你能多活几年。”
  他快走两步至钟意身侧,同她并肩而行。
  仿佛回到从前草长莺飞的年岁,钟意避开来接她的司机,跑到隔了几条街的男校找许秉文,许秉文给她买甜筒,她拿出早就买好的薄荷糖塞到他校服口袋。
  那年的夕阳好似流火,在他袖口,在她裙边都镀上金光。
  早上来送他们的是杨叔,现今在墓园门口靠在车旁的是个二十多岁,头发染的血红的青年。
  那人看见两人,赶忙跑过来问好,冲着许秉文痞气的笑:“文哥,你女朋友哇?”
  钟意看清楚他的长相,剑眉薄唇,单眼皮的凤眼微微上翘,天生一副多情相,衬衫解开叁颗扣,十足风流。
  许秉文和他相熟,拍他肩膀让他别乱讲,向钟意介绍他:“他是薛拾,以前在赌场,后来帮我做事,从今天起让他跟着你。”
  “让他跟我做什么?保镖?”钟意看他像赌场看门的马仔,“他行吗?看起来像是经常被吊着打。”
  不怪钟意看他不起,薛拾看起来细皮嫩肉,本就偏白的肤色被红发衬得更白,不像打手,更像被阔太养着食软饭。
  “喂喂喂——小姐,不要乱讲啊!”他睁大眼睛,不服气地反驳,下巴微微抬起,脸上带傲气,“我很能打的!不信你问文哥,道上都称我小jackie哦。”
  薛拾哪里服气被人这样讲,当即就要讲述自己上月当街开片的英姿。
  许秉文拍了拍薛拾,示意他去开车,待他走远才低声道:“最近不太平,他底细干净,让他跟着你,我放心。”
  钟意双手抱臂,仰起头和他讲条件:“你口袋的烟盒里还剩六根,现在还我叁根。”
  “不可能。”许秉文直截了当地拒绝。
  待薛拾发动汽车,许秉文从车前座的储物格里摸出一盒东西递给后座的钟意。
  是一盒薄荷糖。
  “想吸的时候就吃一颗。”
  钟意看着盒子上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包装,拆开往嘴里塞了一颗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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