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阑京华 第19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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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何未亲自关了外头的门,又将里边的推拉门合上。
  推拉门进去,往东走是小书房,有老中医和邓元初。余下人早被她支了出去。眼下在抱厦这里,除了左右两个卧榻,还有一对儿天蓝釉刻花鹅颈瓶及里头斜插着的红梅,再无其它。
  “这个人是我家亲信,”她轻声说,“让他看,完全没问题。”
  见他不答,她声音更轻了:“我只想让他出个调理方子,人都来了,至少诊个脉。”
  谢骛清低头看着她,低声问:“我有说过不诊吗?”
  “……你不是急着往出跑吗?”
  他倒是笑了,反问她:“何时跑了?”
  何未抿抿唇,眼往下瞧,盯着他的皮鞋看:“那你出去做什么?”
  “想到一桩事,须交待下去。”
  她憋了许久,喃喃道:“你去吧。”
  谢骛清到她跟前低头看着她。她也不知该给他开门呢,还是等他自己走。她平日里主意拿得快,今日却没了想法。红裙的裙摆挨着他的皮鞋边沿,可想而知两人站得有多近……梅枝是新剪的,来去经过不觉香,伫立在插瓶旁,渐被香气醉了人心。
  “不是急着去吗?”她轻声问。
  “倒不急。”他说。
  方才分明很急的样子。
  谢骛清近前小半步,她的裙摆被带的晃得散开,直接洒在他的皮鞋面上,全盖住了。
  站得不能再近了。
  “外边……有人。”
  他没回音。
  “里边也有人,”她像说给自己听,可不要色令智昏,想干什么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,偏要在两扇没挂锁的门内,冒着随时要被撞破的危险,“我没锁门。”
  “看到了。”他简略回答。
  她读女校前,曾因哥哥外派的缘故,跟着去南洋读了两年书。当时国内没有男女同校,就算女校的先生教书也须找年老的,授课还要垂下个帘子,隔开老先生和女学生。她在南洋头次体味到男女同校,也头次见校舍外的男男女女们谈感情时的热情。
  常能见一对男女站得无比近,有千万次的机会能搂到一起,却不动。
  同舍的人讲,真抱上就没大意思了,要的就是这要抱未抱时,彼此猜着对方的心思,等着,磨着耐心。
  ……
  他低头,看到她耳朵慢慢变红,或是严格来说,是一离近就开始红了。
  门外女孩子们的笑声,让他们回了现实。谢骛清先挪开步子,拉开门。
  何未立刻转身,背对着他回了书房。
  她到书房坐定,总觉被波斯猫挠着脚背似的,坐立不安,低头瞥自己的脚背,不过是洒开来的裙摆轻荡在脚面上……明明什么都没做,比做了还让人心里乱。
  等邓元初诊脉完,谢骛清才慢悠悠地进了书房,似什么都没发生,在邓元初问他去何处了,回了句:“出去吹了会儿风。”
  我这吹了一早上风排队领粥刚暖和过来,你这就热上了?邓元初忍着没说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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