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6)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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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你要是问一个人醉没醉,没醉的人会告诉你没醉,醉了的会告诉你没醉,装醉的多半也会告诉你没醉。陈越持像个衷心的仆从,要做的只是等待。这询问因而不是催促,只是单纯的关心。
  他对所有交到自己手上的事情都是这种态度。
  小酒馆凌晨一点打烊。一点半的时候两个人站到路边。陈越持问要不要打个车,风迎面来,关容双手抹了一把脸:影响你明天上班吗?
  陈越持摇头。
  关容说:那走走吧。
  陈越持看不出来他醉没醉。说醉了呢他还能走直线,说没醉呢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实质性的内容。
  走出一段,关容忽然停住,很冷静地说:我走不了了。
  在路边等了一会儿等不到车,关容说:你载我吧。
  陈越持骑上车。
  关容垂下手坐在后座上。陈越持刚一用力就觉得危险,喝了酒的人身体不稳,等下万一摔了赔不起。他侧头,害怕吓到关容,说得轻声:关老师,您得抓稳了。
  关容低着头,好半天不回答。陈越持以为他睡着了,却听他应了一声好,又眼睁睁看着他把双手放在自己两边大腿上,抓住了自己的裤子。
  那面料立即起了涟漪,围绕着关容落手的地方,皱成纷乱的纹样。
  陈越持没忍住笑出声音。关容仰起头,仰得几乎整个人要往后翻过去,陈越持不得不用一只手拉住他胳膊,以防他真的摔倒。
  关容不满地问他:笑什么?我抓稳了啊。
  昏黄的路灯光映在他眼睛里。关容第一次发现,喝醉酒的人眼睛居然会这么亮,亮但是不刺眼。像蒙了一层水雾一样。
  他收了笑,认真地说:关老师,您要抓我,或者抓车座。
  关容皱眉思考:怎么抓?
  陈越持这时确定了,关容是真的醉得厉害,只是酒品好才表现得这么安静。这会儿估摸着是绷了一根弦,才硬撑着没睡死过去。睡死总好过撒疯。
  他扯了扯自己腰间的衣服,示意关容:您抓我这里。介意吗?
  关容照着他的意思,双手放到他腰间。
  坐稳了?陈越持问。得到一个点头,他开始朝前蹬。
  虽然起步不快,但关容还是本能地紧了一下手,后来自然而然地抱住了陈越持的腰。陈越持身体一僵。
  在记忆里,除了小时候被姐姐带,他从来没跟人这样亲近过。走了一截,大约是适应了,他慢慢放松下去。
  走的是江边的路,车少。风一吹头脑清醒得不像样,不冷,反而爽快。陈越持贪恋这点风,越骑越快。
  关容察觉到速度的改变,不由得把陈越持抱紧了些,含糊不清地说:你早说,早说是让我抱你啊我说怎么抓你,怎么能抓得住人
  说完就放弃支撑自己,头往前一抵,整张脸都埋在了陈越持背上。
  陈越持反手拍拍他:关老师,自行车上不能睡。
  嗯。关容瓮声瓮气地应。
  上次去过关容家,陈越持还记得路。到了楼下停住车,关容额头还抵着他后背。
  关老师,到家了。陈越持说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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