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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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傅晚凝困顿的眯住眼,身子躺下来, “还要去其他地方吗?”
  “淮安府连着苏州府,等金矿核实,他们上表后, 我带你从这边玩到那边, 苏州府人杰地灵, 美景美物遍地是, 你见了定高兴,”魏濂放下帷帐,端坐着看她深入睡乡。
  傅晚凝便在他勾勒出的江南美色里酣甜入梦。
  魏濂眸色添彩, 起身出了门。
  将过申时,日头没那么毒,魏濂携一帮地方官去了矿地。
  那矿地位于淮安府西边的绥远山, 四周已被铁丝网包围住,留当中一大片空地,那些民工挥汗如雨的挖着土,那地面已被挖空约一尺深。
  魏濂进了临时搭建的办事处,底下都事便着人送了些水果。
  魏濂拨一颗荔枝,嚼进嘴里,“可挖到金矿了?”
  “厂督大人,这才一尺,少说得掘地三尺才有定论,”左布政使揣摩着他的面色道。
  魏濂吐掉核,乜着他,“咱家只给你们三天时间,如果三天还没结果,咱家便没工夫候着了,到时只能定你们一个虚报的罪名,你们瞧着办。”
  “实在是这矿地连着山脉,动山脉就等同于动了整个淮安府的风水局,再加上绥远山还连绵到苏州府西境,牵一发而动全身,属实不好急着来啊,”那左布政使为难道。
  站在他身侧的右布政使也劝道,“厂督大人,您若不然稍等等,他们快要绕过山脉,最多十日定会将整个矿山剖出来,届时您再走也不迟啊。”
  “等?你们是觉得咱家清闲啊,咱家可是抽空来你们淮安府,这路上就耽搁了五日,这矿山能有多难挖,你们当咱家是安坐朝堂的贵人,什么都不清楚吗?拿着朝廷拨下来的款混吃混喝,咱家要是不来,你们是不是要等朝廷再拨一笔款下来,混到年底才呈上去,恰好还赶上喜气,说不定上头还会再加封赏,算盘打的精,也得看咱家孬不孬!”魏濂面上带一分笑,忽略他的话,那神情看着相当和蔼可亲,只他嘴里的话却如刀子,直捅在场布政司官员的心。
  那两个布政使软脚下跪,跟在他们其后的一堆人都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。
  魏濂品一口茉莉花茶,清香沁口,他依然含笑道,“跪的倒快,咱家也不是不体谅你们,谁都有难处,咱家若是来玩的,那陪你们耗个把月也不算事,奈何你们运气差,咱家除了这桩事身上还拎着其他事,若在你们这头多逗留了些时日,再去做别的,没得回头就要被上边儿怪罪,大家都是明白人,互相给个面子,过了就是,咱家也不是非揪着你们不放,你们给咱家通道,咱家也就给你们通道。”
  那两个布政使擦一把汗,他们相对一看,右布政使便膝跪着到魏濂脚边,他自袖中拿出一个香包,奉到魏濂手边道,“厂督大人,这是香山寺的祈福锦囊,您来之前下官等人特意去求方丈给您缝制的,带身上可驱邪避难,还请您收下当个装饰物儿。”
  魏濂张手接住那香囊,颠了颠,分量还挺沉,他极自然的挂到腰上,笑得格外亲切,“你们这份心咱家记下了,不过情分归情分,这事儿还得要办。”
  “厂督大人,您稍微通融个五日,下官等保证五日内一定把矿山摸出个透底,”左布政使急忙道。
  魏濂嗯着点头,“都起来吧,跪着腿疼。”
  一干人都跟个棒槌似的立起来,绷着身子不敢乱动。
  魏濂又剥了两荔枝,汁水甜的发腻,他闲闲问道,“淮安府近日可有什么活动?咱家即是过来了,所谓入乡随俗,当地的一些民俗也想了解一下。”
  “厂督大人来的巧,这两日正是青苗会,晚间会热闹许多,您倒可以去逛逛庙会,”左布政使陪着笑脸跟他道。
  魏濂双手平放,“淮安府最热闹的街道往哪个方向?”
  “回厂督大人,往东有条东门大街,出藩司衙门徒步不过一盏茶,就是人多的拥挤,商贩遍地摆,您身份尊贵,那等小民汇聚地去了也没什么看头,香山寺这几日开放,正适合您和夫人一道去,”左布政使谄媚道。
  魏濂捏白绢擦手,“王布仁,咱家去哪儿就不劳你操心了。”
  王布仁面上一哂,唯唯称是。
  魏濂眺望着那那一片空旷,民工在烈日下晒得汗流浃背,手里的铁锹却还不停,为着上面的那点贪利,他们是最累的,磨得越久,他们越无法回家,田地不耕,妻母要养,到后面饱饭都吃不起,这矿地就是座魔窟,顶上的人一层层剥削,最后的苦难全要最弱小的百姓来承担,父母官父母官,分明是吸血虫,担着父母的名吸着他们的血汗,官肥了,百姓废了。
  “这些民工是雇佣的还是调征的?”
  都事朝那两位布政使瞧了瞧,没得到指示,便据实道,“回厂督大人话,都是临时调征的。”
  魏濂讥嘲的喝问道,“你们可真是厉害,要人给你们做活,连工钱都不付,他们欠你们的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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