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全台首学(8 / 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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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我觉得『雨伴人无影』确实就是开啟日月之护的关键之一,不然寧靖王不会刻意把它装在木盒里,还交代将来要交给天地会总舵主。」
  这我何尝不知。从离开郑守让先生家的那一刻起,我就篤定这样的推论没有错,只是这五个字该如何解读才是重点。
  「你觉得寧靖王的这两幅字画是什么意思?」
  「如果把两个句子结合在一起,字面上是很容易解读。风雨伴随而来,竹受风雨吹打而有所回应,人为躲避风雨则不见踪影。如果『风来竹有声』暗喻清军来了,郑克塽将以降清作为回应;那么『雨伴人无影』无疑是寧靖王暗示郑宽要儘快逃亡。」
  「所以我们不应该侷限在字面上的意思,要思考更深层的涵意。」
  「对了,我们前天在天后宫,你解释那面龙虎壁堵的时候曾经说,左青龙右白虎,龙降雨、虎生风。『雨伴人无影』这句话,会不会是指所谓的『龙边』,也就是左边。所以这把钥匙有没有可能点出方位,而另一把钥匙则指示基准地点与距离?」
  「很有联想力,的确有可能。不过还是得知道另一把钥匙是什么,才能够确定。」
  当安平运河出现在我们的右手边,我压下煞车,将机车停靠在路旁,下车对后座的毓璇说:
  「前面就是望月桥了,曾嘉泰要我一个人赴约,你在这里等我。」
  揹起内有铁盒的背包,我独自一人来到了横跨运河的望月桥。
  收敛起高热的夕阳,仅剩一半露在海平面上,发出它最后的光辉,将云霞、海面、以及整座安平港都给染得一片晕黄。另一半的太阳像是崩裂成上万个闪亮的小碎片,洒落在波光粼洵的运河水面上,海水像极了被那颗火球给煮沸似的波涛翻腾。
  曾嘉泰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出现,我倚着桥上的栏杆等待,看着夕阳一点一滴没入海面之下。过不了多久,云霞与海面的红光消失,海水像是已经彻底把那颗火球的火燄给浇熄、冷却,大地全面换上了蓝黑色系,几艘渔船的黑色剪影就贴在深蓝色的港湾里,夜幕低垂。
  随着路灯亮起,天色完全被黑暗笼罩,我才正在想曾嘉泰会不会依约出现时,身后突然传来那冰冷而不带感情的声音。
  「你来啦!没报警吧!」
  我猛一回头,曾嘉泰就站在距离我不到五公尺之处,我完全没察觉到他接近的声音。
  「手札呢?」
  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?何教授呢?」
  「把手札给我,我自然会放了何教授。」
  「我们的约定是用手札交换何教授,一手交人、一手交书。没看到何教授,你休想我会把手札交给你。」
  「拜託,何教授可是我的重要底牌耶!我怎么可能轻易地把他带到人来人往的地方,如果你报警了,或是交换的过程中出了什么差池,那我多没保障啊!你把东西交出来,我确认无误后自然会放了何教授。」
  「我凭什么相信你,我再重申一次,没看到何教授,我不会把东西交给你的。」
  这时曾嘉泰的表情现出焦躁的神色,随后他将右手伸入夹克中,另一隻手接着掀开夹克的左半边。我刚才还在想,天气这么热,为何曾嘉泰还穿着夹克?只见他掀开的衣角下,右手在腰际握着一把枪。
  「恐怕你别无选择,可别逼我做出极端的事啊!」
  「你就是拿那把枪杀害陈教授的?」
  「这不关你的事,快把东西交出来,否则我开枪了。」
  「有一件事我不明白,既然你有枪,而且用枪杀害了陈教授,为什么要拿剑狮雕塑攻击何教授?」
  「什么剑狮雕塑?我没时间跟你废话,快把东西交出来。」
  我可以感觉他愈来愈着急,说话的声调不断提高。
  「你没拿到东西以前,是不会开枪的。」
  「你要不要试试看?我可以先杀了你,再拿走你身上的手札。」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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