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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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净霖不想看的,但目光几次经过,分明困惑于水珠的去向。这样湿热的贴近,他吐口气都能呼在苍霁利落的腰线上。
  苍霁一手摁在净霖腿后,一手掀开沉重的梁木。他背上的肌肉登时突现而出,净霖慌不择路,竟自投罗网。
  苍霁“嗯”声一顿,说:“背上不痒,随便你摸。”
  净霖指腹、掌心皆与那微隆的肌肉紧密相贴,在这样的大雨中,苍霁竟还热得如似火炉,烘得净霖不知哪里很热,连适才的思绪都融了。
  “但是不许咬。”苍霁戏谑,“也别再哈气了。”
  背上人静了片刻,陡然抬身,苍霁连忙摁下去,说:“哈哈哈,你哈。”
  “哈个鬼。”净霖说,“千钰在下边!”
  “找着了。”苍霁一臂拖出千钰,见他珠钗滑鬓,便说,“他怎这个打扮?”
  “邪……陶弟喜好美色,见着貌美男子也须让其打扮成女儿样才肯收纳。”
  “陶弟?”苍霁拍着千钰的颊,嘴里问,“你兄弟?”
  净霖嗯声,说:“千钰陷了魔障,你放我下去,我叫他。”
  “我偏不叫你着地。”苍霁冷笑,“长腿就跑,连个招呼也懒得打,还想落地?你就长在我身上。”
  净霖一愣,说:“你怎不叫我再开个花。”
  “你尽管开。”苍霁拎起千钰,根本不讲究怜香惜玉。
  千钰痛苦呛声,翻身就吐。
  苍霁抽了净霖的帕抵给千钰,说:“闲话少说,我便开门见山了。你认识楚纶?”
  千钰抬起头,发缕贴颊,他并不接帕,而是自己擦了唇角,说:“我自认得他,我怎会忘了他?他谋私篡命,左郎之死与他脱不开干系!”
  “命谱一事楚纶既不知情,怪罪于他未免太过。”苍霁顿了顿,“你也要杀他么?”
  千钰冷笑砭骨,他仰头淋雨,说:“不知情?不知情!你当他不知情?不!他心知肚明!他蓄意已久,他早欲陷害左郎!他病的不是身,而是心!此人不死,左郎难以瞑目!”
  净霖说:“此话怎讲。”
  千钰扯掉珠钗,擦净面容,说:“此事该从三年前说起。”
  第57章 雨夜
  “天嘉九年,楚纶入京赴考。此行让他第二次落榜,为此归程以散心为主。他没有走西江水路,而是乘马车南下。他离京时囊空如洗,左郎赠了他盘缠,并且为他打点了沿途驿站。这一年原本平平无奇,只是我后来思量,便是从这一年起,楚纶识得了刘承德。”
  千钰倚在棺侧,趴望着左清昼。他将左清昼的尸身藏于华裳客栈之下,镇冰填香,四周堆积的皆是左清昼身前的藏书。
  “你怎知道就是这一年?”苍霁穿上喜言捧来的新衣,系腰带时侧看一眼,见净霖虽撑首假寐,却并没有真的打盹儿。
  “我查了督察院的行档,天嘉九年刘承德下巡南方,不仅与楚纶路线重合,就连时间也碰了巧。他俩人在南边结为相识,也正是此行之后,楚纶在信中频频提及刘承德可以托信。”千钰轻声说道,“当时正值局势危机,京中已有人开始怀疑左郎。刘承德来得太巧,正是左郎迫切需要援手的时候。他经楚纶与左郎相见,告诉左郎此案之难不在牙行,而在朝堂。左郎也因这一次会面,认为刘承德德行出众,故而特拜在刘承德门下,结以师生之名,方便行事。”
  “他既然能骗过左清昼,那么能骗过楚纶也并不奇怪。”苍霁坐下来,说,“后来呢?”
  “还是天嘉十年,左郎借父兄之手上奏弹劾下巡御史监察不力,纵容各地拐卖猖獗。彼时皇帝还会上朝,听闻此事传召涉及案子的各地府衙入京禀报,但所到之人皆一口咬定绝无此事,左家因此名落千丈,备受指责。”千钰说,“左郎生性谨慎,若非得了什么确切证据绝不会贸然行事。当时刘承德暗中力挺,让左郎越发感激。但也正是此时,刘承德劝说左郎与楚纶暂断来往,使得左郎与楚纶后来的消息往来皆要经他转述。”
  “桥。”净霖突然睁眼,如此说道。
  “桥?”苍霁转念一想,倏而记起他们在铜铃虚境中的交谈。净霖曾经猜测左清昼与楚纶自天嘉十年之后仍有消息来往,只是不再凭靠书信,而是某种渠道,却没料得就是刘承德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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