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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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安静得让他有些心慌。
  “禀殿下,娘娘是内有郁气身子虚弱,再加上受了些风寒,待臣开服药喝下去,退了烧即可。”
  霍裘这才稍微放下了一些心。
  待药熬好了呈上来后,张德胜一个眼神,那些伺候的宫女就低着头鱼贯而出,整个内殿,就只剩下了烧得有些糊涂的唐灼灼和目光微带疼惜的霍裘。
  霍裘伸手拂开床幔,探上她白嫩光洁的额心,微烫的温度让他心中愠怒,深浓的眉心皱得化不开。
  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,连自己身子都照顾不好!
  到底还是有些无奈,黝黑深邃的眸子扫过一旁温热的漆黑汤汁,霍裘端了碗舀了一勺,才送到唐灼灼嘴里,就顺着她失了血色的唇流到了枕边。
  霍裘只好将她扶起来,半揽在怀里,女人身上幽幽的香若有若无在他鼻尖缭绕,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执着玉勺的手微微抖了抖。
  她前所未有的乖顺让他心里熨烫,转而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。
  等喂完了药,霍裘就将她放在了床榻上,她睡得十分安静,面上温度还有些高,两颊泛出不自然的红,巴掌大的小脸陷入绵软的靠枕里。
  霍裘在床沿坐得笔挺,目光细细地扫过她面上每一寸,眼里才总算含了一些笑意。
  他已经好久没有仔细看过她了。
  说来好笑,他名正言顺的发妻,他却连着几月的晚上不敢踏进这殿门。
  是真的胆怯。
  怕面对她日渐厌恶的眼神和越来越刺骨锥心的话语,那比战场上从后背射来的冷箭还要叫人心寒。
  “难得见你有这样乖的时候。”霍裘到底忍不住哑声道,修长的手指头抚上她一侧的脸蛋,又顺着她精致的侧脸滑到她小巧的唇。
  动作蓦的一顿,霍裘眼底的缱绻神色彻底恢复了清明,他站起身来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眸子,指腹上还残留着温软的触感,酥酥麻麻的要人命。
  唐灼灼却不知怎么了,突然蜷成了一团,小小的拳头捏得死死的,低低地呜咽出声。
  几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掉落,霍裘心里一抽,牵扯着丝丝缕缕的疼,他皱眉走到床边,居高临下地望着她,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举动。
  谁知她眼泪越来越多,小小的身子都缩到了床边,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欲落不落的泪珠,就连嘴里也开始无意识地嘟哝着什么。
  霍裘看了一会,实在有些心疼,只好僵着身子把她拉过来靠在自己肩上,谁知她越来越不老实,又是哭又是哽咽着叫着什么,他最后犯了恼,将小小的一团直接强硬地扣在怀里,人才老实下来。
  直到这时候,他才听清楚唐灼灼唤的是什么。
  她又拿滚烫的小脸蹭了一下他宽大的手掌,上头的温度叫她欢喜又舒服,嗓子有些低低哑哑的如同一头疲惫的小兽,她轻轻地唤:“殿下……”
  那声殿下被她拖得有点长,听起来就是一种甜腻的撒娇语气,霍裘被她这声逼得身子僵直,黝黑的剑眸里风起云涌,一种压抑了许久的情绪陡然爆发。
  唐灼灼念了许久得不到人的回应,越闹越急,到最后又带了声声的哭腔,“殿下……霍裘!”
  就是在梦里,她一惯的骄横脾气不改丝毫,到了后头甚至连名带姓的唤他,可偏偏脸上的泪珠却是不断的滚落。
  霍裘被她逼得终于乱了呼吸,捧了她娇俏的小脸蹭上去,一点一点将她面上的咸苦滋味卷进肚里,像是血液里融入了另一人的呼吸,低醇的声音像是陈年的老酒,却带上了一种莫名的沙哑。
  他说:“娇娇,孤在的。”
  一直都在的,你不要怕。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钟玉溪:和善好多话?我怕不是在做梦哦!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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